毓溪道:“外头可都传,年羹尧是四贝勒的人,不然怎么能到我耳朵里,这事儿也没见你回家提起。”
胤禛篤定地笑道:“谁传的,他找谁去,兴许是他自己,就等著我出面。”
毓溪说:“真要是被別人抢去,我觉著挺不值的,年遐龄的那些手下,將来迟早要跟著他几个儿子跑的,你们这么多年交情,不就白白经营了”
胤禛笑道:“哪有一本万利的买卖,我经营的交情人脉,最终都得归我吗,这日子还长著呢,將来只会有更多的人背叛我,咱们都得学著面对现实。”
这话倒是正经,毓溪頷首:“说的是,岂能遇著人人都忠於你,拿得起放得下才好,你这么想,我很安心。”
胤禛感慨:“如今离著皇阿玛越近,越感受到他的辛苦艰难,不然叫天命之子呢,就不是人能干的事。”
毓溪笑了:“你这话怎么又好听又难听的,可別叫儿子学去。”
提起儿子,胤禛无奈地揉一揉眉心,一手指向边上的一摞习字,说道:“写成这样,怎么好意思拿来我看,他是不是还挺得意的,觉著自己有长进了。”
毓溪忍不住替儿子描补:“好歹是有些长进的,何况人家背书灵气著呢,若非识的字还没那么多,都敢夸一句过目不忘,我才会提醒你一些话要谨慎,別叫儿子听去,这小傢伙,什么都往脑袋里记。”
“你就惯著他,要他好好写字,怎么不往脑子里记”
“那你倒是在家教呀。”
“合著还是我的错”
“那我又错哪儿了,要被你这样埋怨”
眼看著要吵起来,胤禛生生被气笑了,起身拉了毓溪的手哄她,毓溪气道:“你们爷俩一样的討人嫌,大的小的,净欺负我一人。”
胤禛搂过媳妇腻歪,毓溪嫌天热要推开他,两口子正温存,忽听哭声传来,是弘暉在外头,还委屈巴巴地喊著“阿玛”。
夫妻俩对视一眼,胤禛便往外头来,出门见小傢伙站在台阶下,一看到父亲,就摇摇晃晃跑来,胤禛也下意识地蹲下,张开手抱儿子。
“姐姐不给我蟈蟈玩,姐姐还打我……”
“阿玛,姐姐打弘暉……”
儿子竟是越哭越伤心,像遇著天大的委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