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宪忽然泪光盈盈,笑著笑著,就掉眼泪了。
德妃將翡翠戒指从女儿手上褪下,小心放入首饰盒,另取了一枚缠丝龙纹金戒指,温柔地给闺女戴上。
“额娘,我不哭,您別生气。”
“哪儿跟哪儿呀,傻丫头。”德妃温柔地说,“这会子捨不得的眼泪,好过將来过日子不高兴的眼泪,你想哭就哭,额娘不拦著,天下哪有不哭嫁的新娘子,不妨事。”
温宪这才笑了,可她不乐意戴那些首饰,就要蹭著额娘撒娇,德妃要闺女別揉搓她,她身上酸痛得很。
“我给额娘揉揉。”
“你劲儿大,別……”德妃道,“老实的让我把这些首饰看过,乖。”
温宪不再乱动,由著母亲捯飭那些金啊玉啊的,好半天才將所有东西都检查过,最后锁上盒子,贴上喜字封,要正式被添进嫁妆里。
“额娘,您眼里,四嫂嫂和我们是一样的”
“那是自然,怎么了”
温宪笑意深深地望著母亲:“那將来,舜安顏和四哥胤祥他们,也是一样的。”
德妃嗔道:“在这儿等著我呢”
温宪说:“千万別叫皇阿玛欺负他,多给四哥说说,朝堂上提携舜安顏,將来胤祥和胤禵……”
说著说著,见母亲只是含笑不语,温宪害羞了。
德妃道:“额娘多叮嘱几句,你就嫌我囉嗦,可你这话,何尝不是说了千百遍”
“哪有千百遍”
“这些日子,他给你的书信里,都说些什么”
温宪软和下来,依偎著额娘,满眼幸福地说:“安抚我、宽慰我,要我多陪伴胤祥,说咱们俩往后一辈子长长久久,眼下十三阿哥最艰难,他没有忌讳,也劝我百无禁忌,活得自在些。”
德妃点头:“不错,是有担当的。”
温宪道:“还说佟国维依旧像从前那般对待他,他虽不忍心冲祖父发难,但不理会,离远些从是成的。再有家里女眷帮他,他也会利用女眷们来解决一些麻烦,再不是从前那样,光站著挨打受罚了。”
德妃轻轻一嘆:“这才好,他得自己有长进,一切才有指望,难不成要你去了身边后,再拖拉硬拽的带著他往前走。”
“额娘,他真长进了。”
“不必替他说好话,额娘能看得见,自然你们都年轻,你自己也还没长大,往后夫妻之间,要有商有量、携手並进,让舜安顏为大清建功立业,对得起当朝駙马的尊贵。”
“舜安顏可比我有上进心,额娘,这女婿,您就看好吧。”
正说著,宫女来稟告,乾清宫传话,皇上过半个时辰要摆驾永和宫。
温宪立时起身推著额娘往外走:“额娘可一定要哄皇阿玛高兴,皇阿玛高兴,就不会为难女婿了。”
德妃哭笑不得:“你啊,这话叫皇阿玛听去,还能有额駙的好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