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嗔道:“这是什么话,我还能不明白玄燁,便是要玄燁割肉为我做药引子,他也不会犹豫,他不心疼五丫头,我才生气呢。”
高娃嬤嬤问:“那主子为何不高兴,听著您嘆气了,难道太子妃和四福晋伺候得不好。”
太后道:“是心疼玄燁,一辈子没有一刻能閒下心来,连我生一场病,他都能算计上人情。昨儿把胤禩留在这里,他怎么不把老大老三叫来,不把太子叫来”
“您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往后看吧,我没能耐,帮不了皇帝,不添乱就是最好的了。”
话音刚落,外头就有脚步声急匆匆赶来,太后听著就有了笑容,果然是她的心头肉,才睡醒的孩子,头也没梳就跑来了。
温宪伏在床边,將祖母的额头摸了又摸,可算安心了,红著眼睛泪眼汪汪地说:“不许您生病,下回可不放您出远门了,我不陪著您不许您出去。”
太后爱怜地摸一摸孙女的脸颊:“可你跟著我出远门,咱俩谁伺候谁”
温宪说:“那就在京城待著,天下有的京城都有,不必出门遭那罪,我一辈子陪著皇祖母。”
“不嫁人了”
“您又说这话,我可要生气了。”
此时荣妃和德妃到了,太医也在外头守候,荣妃进门笑著说,天底下除了五丫头谁敢生太后的气,德妃则见女儿衣衫不整,严肃地瞪了一眼,命她退下,太医该为太后问诊了。
温宪不敢放肆,先去梳洗穿戴,这边宫人则支起屏风,预备太医们进来。
太后咳嗽了几声,问道:“白天谁来照顾我”
荣妃道:“轮著大福晋和八福晋,就快进宫了,皇上体谅臣妾那儿媳妇快生了,没让进来,不然她也一定要赶著来伺候您。”
德妃见太后並不高兴,与荣妃递过眼色,荣妃想了想,又道:“您怕孙媳妇们伺候不周到,臣妾在外头候著可好,孩子们到底年轻些。”
太后摇头:“罢了,你们一会儿就跪安吧,这俩孩子在惠妃跟前不容易,若说她们伺候不好,又该遭惠妃磋磨,可怜见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