珍珠伺候在一旁,见主子高兴,她也欢喜,正要给福晋新倒一杯茶,忽听得外头婆子骂小丫鬟的动静传进来。
八福晋不悦地抬了眉:“正月里打打骂骂,算怎么回事”
珍珠如今早已有了主事的气势,立时应道:“奴婢去看看,將她们打发了。”
八福晋想了想,说道:“那些婆子比你年长,背过我听你差遣也罢了,当著我的面遭你责备,岂不是撕烂她们的脸皮,要將你怀恨在心。”
她放下书,就要站起来,但忍不住咳嗽了两声。
珍珠劝道:“不妨事,您才好几天,还是让奴婢去吧。”
八福晋摇头:“我总不能一直躺著,训斥她们几句,心里也好散发散发。”
於是穿了鞋,披上貂裘,將珍珠留在屋里,独自走出来,门里的丫鬟正要掀帘,八福晋却要她们住手。
那婆子越骂越凶,说的话已清清楚楚传进来,原来是几个小丫鬟搬弄是非,將外头的閒话往內院带。
八福晋问门里的两个:“她们传什么閒话了”
不问还好,一问將这俩丫鬟也嚇得够呛,她们不敢应声,憋了半晌,一个跪下,另一个也跪下了。
八福晋隱约意识到,必然是讥讽嘲笑她的言语,暗暗握起了拳头。
“你们若不说,就去门外头跪著,说了,我只当什么也没问,珍珠和外头的管家婆子们,都不会和你们过不去。”
“福、福晋……”
“外头说我什么”
“说、说您大正月躲在家里,必定、必定是怀上孩子了。”
八福晋苦涩地笑了笑,缓缓转过了身。
这听著不是坏话,可她一旦出门见人,肚子里並无动静,那就会成为全京城最大的笑话。
“那些年,她也是这么过来的吗”八福晋定定地站住,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,“怎么会,我怎么能比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