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尘:“听说的,真假自辨。”
翼凶:“那你的勇尘是不是也是人格分裂”
方尘摆摆手:“別討论我。”
翼凶:“……”
宓承流不禁皱眉:“这是从何而来的说法”
筑基分化出了一个大乘
太荒谬了。
方尘说道:“我的家乡巍城有人在研究这些,我小时候听说过。”
翼凶嘀咕了一句:“这巍城怎么什么都有”
方尘面不改色地说道:“但总而言之,这些都不重要,余宗主的情况听起来有点像这个,那他是怎么解决的”
宓承流道:“余白焰没发现自己的异常,所以,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,他意识到自己在深夜时会有异常后,就格外留心,但他一直没有什么头绪解决,而且,他那个时候也觉得秘境本源正在燃烧,不能浪费,所以还是將大部分的精力放在修炼上……”
“而我想的很简单,既然身体有问题,那就离开身体就好。”
“我让他儘快晋入返虚境,抽离元神,把身体交给那个『心魔』。”
“他听了我的想法,觉得可行。”
“直到他晋入返虚境,元神已经可以轻鬆地独立存在了之后,他剥离了元神,才发现那『心魔』……嗯,按你说法,应该叫他的第二人格。”
“他看到,他的第二人格在操控著他的身体在流泪。”
“那个时候,余白焰才第一次看到他的第二人格,然后,余白焰才想了起来,他已经忘了很多记忆了。”
方尘面色一惊:“忘了什么记忆”
宓承流道:“他们几个师兄师弟师妹相处的记忆,具体地来说,不是记忆,而是相处时的感受。”
“余白焰还能记得他们是怎么认识的,是怎么一起歷练的。”
“但是,那些认识时的感受,歷练时的惊险、恐惧,劫后余生的喜悦、邵隱离开澹然宗时的痛苦和內疚……统统都消失了。”
“而那些感受都转移到了第二人格的身上,所以,他的第二人格才会时时刻刻都在流泪。”
“也正因这些感受消失了,余白焰自己才能一直专注在修炼上。”
“可能是他自己在逼自己,从我带他进入秘境时,他就没有哭过,他可能觉得哭泣、流泪、宣泄痛苦是懦弱者才会做的事情,他要做的是儘快变强,成为宗主,再来狐族復仇。”
“所以,他为了变强,在强迫自己忘掉痛苦和內疚,但,这也同时逼得他自己把往昔的快乐都给忘了。”
“当然……”宓承流说到这里,顿了顿,慢慢道:“他会忘掉快乐,或许也可能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不配快乐了。”
翼凶一愣:“你怎么知道”
宓承流没有回答。
但方尘却心內轻嘆。
因为,宓承流也觉得自己不配快乐。
宓承流道:“余白焰查出自身的情况后,我让他停止了修炼,带他去陪了心河一段时间,我告诉他,我是狐族,不方便带心河在澹然宗成长,所以,必须由他来养大心河。”
“所以,他的重心不是復仇,而是给心河一个环境。”
“在我让他与心河待了七天之后,我不知道他领悟了什么,我只知道,他让他的第二人格进入了一只粉色的纸人上。”
“那粉色纸人本就是余白焰的本命法宝,但在他的第二人格进入其中之后,那粉色纸人终於有了名字,被他称为『无忆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