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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49章 对手不会只有三板斧(1 / 1)

墙,那曾被视为坚不可摧的壁垒,如今却在无声无息中,现出了细密的裂痕。

郭靄明的心中,早已燃起了胜利的冷焰,但她面上的神情却依旧是那般温婉得体,仿若春风拂柳,不露丝毫锋芒:“那就麻烦王处长和各位领导专家费心了。浩瀚电讯,隨时配合。”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,如同丝绸般顺滑,却又蕴含著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
走出管理局大楼,京城的阳光有些刺眼,金色的光芒泼洒而下,却似乎无法驱散空气中瀰漫的无形硝烟。郭靄明坐进车里,那辆流线型的黑色轿车,如同蛰伏的猎豹,蓄势待发。加密电话再次震动起来,屏幕上跳动的光標,如同她此刻急促的心跳。她接通电话,没有半分迟疑。

“浩哥,林主任的电话到了。王兴国的脸,变得很精彩。”电话那头,传来下属略带兴奋的声音,每一个字都带著窥见对手窘態的愉悦。

“嗯。这只是开始。”陈浩的声音平静无波,听不出丝毫喜怒,却自有一种掌控全局的沉稳。他的声音如同深海般幽远,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,带著洞察世事的智慧。“他会鬆口,但过程绝不会顺利,还会设置各种障碍拖延。不过没关係,门缝开了就行。你抓紧时间,利用这个空隙,把郑浴玲的內容和江姍的安全扛过去!京城这一仗,才刚刚进入相持阶段。真正的硬仗,还在后面。记住,对手不会只有三板斧。”陈浩的语气平淡,却字字珠璣,他深知权谋之道的复杂与凶险,对手绝不会轻易束手就擒,这仅仅是棋局开场的序曲。

郭靄明望向车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和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,那些钢铁与玻璃的森林,仿佛无声地昭示著这座城市的磅礴力量与森严等级。她的眼神锐利如刀,仿佛能穿透一切虚妄,直抵事物的本质。暗流之下,那只曾隱匿在深海的巨兽,此刻已然显露出了其庞大的轮廓,令人心生敬畏又充满斗志。深市、羊城的顺遂已成过去,那不过是小试牛刀的热身赛,而京城,这片匯聚了无尽权谋与利益的暴风中心,才是真正检验浩瀚电讯成色的试炼场,是决定未来命运的关键一役。她攥紧了拳头,骨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,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,沉声应道:“明白!浩哥,我们准备好了!”她的声音鏗鏘有力,带著破釜沉舟的决绝,亦是对未来挑战的无畏宣告。

……

横店浩瀚影视城,巨大的摄影棚內,一幕仿若真实世界般的巨型雪山布景巍然屹立,冷白色的灯光模擬著极地的苍茫与凛冽,將整个空间染上了一层肃穆而悲壮的色彩。《红河谷》剧组正在拍摄全片最沉重,也最令人心碎的一场戏——格桑与丹珠的生死诀別。

陈浩和寧瀞身著厚重的藏式戏服,站在“雪崖”边缘,周遭的寒风特效装置捲起细碎的泡沫雪,如同真实的雪片般,轻柔却又刺骨地扑打在他们冻得发红的脸颊上。每一片雪,都仿佛在无声地述说著这场即將到来的生离死別。

“a!”导演许情的声音透过对讲机,带著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期待,瞬间打破了片场原有的沉寂。片场內,除了鼓风机低沉的嗡鸣声,再无其他杂音,所有人的呼吸都仿佛凝滯了,目光聚焦於“雪崖”之上的两人。

寧瀞饰演的丹珠,她缓缓举起手中那枚古朴的银质转经筒,指尖轻触,仿佛在祈求上苍的怜悯。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,那声音如同一把钝刀,一下下割裂著空气,也割裂著所有在场人的心弦:“格桑,你看,雪山在为我们诵经……”她的藏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,如同折翼的蝴蝶在风中挣扎,但她的眼神却温柔得不可思议,仿佛能融穿千年冰川,將所有的爱意倾注於此,只为这一刻的永恆。

陈浩向前迈出半步,那粗糙却温暖的手掌,带著对爱人无尽的眷恋与不舍,轻轻抚上寧瀞的侧脸。指腹温柔地擦过她眼角的泪痕,那冰凉的泪滴,仿佛能灼伤他的指尖:“丹珠,等这场雪停了,我们就去纳木错。”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,带著一种被命运重压的嘶哑与绝望,却又饱含著对未来的美好憧憬,那是一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执著与深情,“我要带你看最亮的星子,听最清的湖水……”他的每一个字,都如同千斤重担,压在心头,也压在丹珠的心间。

话音未落,远处突然传来模擬的炮火轰鸣声,那声音撕裂了寧静,也撕裂了他们之间脆弱的温存,如同恶魔的狞笑,宣告著死神的降临。寧瀞猛地推开他,那份本应柔软的力道,此刻却带著不容抗拒的决绝。银质转经筒坠落在地,发出清脆的声响,在这悲壮的场景中显得格外刺耳,如同破碎的誓言,迴荡在空旷的“雪崖”之上:“来不及了!”她踉蹌著后退,裙摆扫过“积雪”,在洁白的泡沫中留下蜿蜒的痕跡,如同她此刻內心剧烈的挣扎与挣脱。“你必须活著,带著族人翻过大雪山!”泪水混著“雪”在她脸上蜿蜒,模糊了她的视线,也模糊了她的容顏,只留下那份令人心碎的悲戚,“忘了我,就当我从来没……”她的话语哽咽在喉,再也无法说出。

“我做不到!”陈浩暴喝一声,那声音如同被困的野兽发出绝望的咆哮,震颤著每一个人的耳膜。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,將人粗暴却又充满爱意地拽入怀中。这个动作比剧本设计的更用力,寧瀞撞进他怀里时,发出一声闷哼,那闷哼声,仿佛是她破碎心扉的最后一声哀鸣。“丹珠,你说过生死都要在一起!”他的额头抵著她的,滚烫的皮肤紧贴著冰冷的泪痕,急促的呼吸在两人之间凝成白雾,如同他们爱意的具象化,在寒风中繚绕不散,“现在你要我看著你死”他的质问,带著无尽的痛楚与不甘。

拍摄现场一片寂静,除了鼓风机的呼啸声和两人沉重而急促的喘息声,再无其他。空气中瀰漫著压抑的悲伤,仿佛连时间都凝固了。寧瀞突然笑了,那笑容比哭更让人心碎,那是一种透彻心扉的绝望与释然,带著赴死的决绝与对爱人深沉的祝福:“格桑,我们的爱太重了……重到连雪山都背不动。”她踮起脚尖,在寒风中颤抖著,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冰凉的吻,那吻如同雪般冰冷,却又带著灼烧灵魂的热度,“活下去,替我看遍人间。”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羽毛,却又带著足以击穿人心的力量,那是她用生命写下的遗言,是她对爱人最后的嘱託与祈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