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吃过了没我还给你留了鸡腿,吃了再去,吃肉有力气。”
她將鸡腿递到他嘴边,好生叮嘱,“去多久啊,御寒之物带了吗,你先在我的纳戒中挑些东西再走。”
虽然这么说,她还是不放心。
因为她总觉得,此次她来了,听到了战局的边边角角,若是不去便心有不安。
修行久了就是如此,特別相信直觉。
不管是太过在意还是胡思乱想,她都要隱身跟去。
谢征急匆匆的吃了鸡腿,便带著一队人马离开军营。
看著马蹄溅起的尘雾,宋春雪走出军帐。
一位小將上前。
“末將周淮,受谢大人之命,全凭宋道长差遣。”说著,他指了指一旁的水桶,“属下打来了热水,道长现在要用吗”
宋春雪点头,“有劳了。”
半个时辰后,她洗了个澡,轻轻鬆鬆的走出军营。
她看向周淮,“全凭差遣,是什么命令都行的意思吗”
周淮有些茫然,迟疑的点头,“是的……吧。”
“那好,给我备一匹马,隨我一起跟在谢大人的身后,静观其变。”宋春雪抬手理了理头髮,一根桃木簪子竖起沉甸甸的头髮,恐怕还要戴个风帽。
“这……”周淮面露难色,“大人命属下照顾好您,不是带您出军营。”
“看来,你不愿意听从调遣,那给我找匹马,我在军营內溜溜”
周淮看向缓步而来的刘春树,这事儿可难住了他,不由求助,“刘管事,这该如何是好”
“服从命令便是,谢大人不会怪罪的,”刘春树压低声音,“就算你不配合,她也有法子骑马离开。”
“是。”周淮不由看了眼宋春雪,转身去选马。
他对这位偶尔会出现在军营內,守门的將士却从未见过的道长略有耳闻,知道她並非普通的道士,能在军营来去自如。
不多时,他牵来一匹烈马,看到人便用屁股对著人,后蹄子来回踱步,似乎准备隨时向人发难。
宋春雪没有戳穿他的意图,接过韁绳摸了摸烈马的鼻樑,从袖中摸出一根胡萝卜。
还好她爱吃生胡萝卜,走到哪儿会装几根解渴。
这东西在军营很少见,就没有哪匹烈马会拒绝。
果然,刚才还躁动不安的马,瞬间变得温顺,伸出嘴唇將胡萝卜揽到嘴里,生怕被宋春雪拿回去,转头將脑袋抬得高高的,津津有味的嚼著。
周淮惊讶,这可是马厩里还未驯服,两年来他才混了个脸熟,偶尔肯赏脸牵出去遛一遛的烈马,桀驁不驯中最烈的那一匹。
本想著让她知难而退,谁料就一根胡萝卜,便屁顛屁顛的用脑袋蹭人了
真是,没有原则的烈马。
刘春树笑而不语,略显骄傲的看著这一幕。
他家大人的心上人,怎么可能降不了一匹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