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房间,叶茗紧走几步追上秦姝,“秦姑娘……”
秦姝驀然止步,回头,“鹰首可有找到墨重的线索”
“暂时没有。”
不等叶茗再开口,秦姝已然推开斑驳木门,大步走向马车。
看著秦姝充满戾气的背影,叶茗眼底泛起深深的担忧。
如果可以,他情愿秦姝只对地宫图执著……
皇宫。
长秋殿外。
裴冽指腹触到门环,没有半点灰尘,只感受到金属的微凉。
门轴转动,发出吱呦声响。
往日回到长秋殿,他心中除了无限思念就只有一个疑问,母妃为何割腕。
此刻,他却有无数疑问。
母妃怎么会是血鸦,既是血鸦为何不与血鸦主相认,又为何入宫为妃,为何將地宫图藏於江寧鹤山的破庙里,最后才是为何割腕。
这些疑问盘旋在裴冽脑海里,令他百思不得其解。
裴冽踏进殿门,入目所见,地面青砖被扫得乾乾净净,缝隙里没有半根杂草,墙角不见蛛网,唯有殿內空荡荡的,透著一股让人心寒的冷清。
依他猜测,墨重既知母妃是血鸦,或能在此处留下线索。
他强迫自己暂时不去想那些疑问,迈入寢殿。
正厅陈列简单,紫檀方桌配四把木椅。
左侧墙边立著一个矮柜,柜上摆著红梅盆景,梅枝修剪整齐,主枝呈优雅的弧形向两侧舒展,侧枝错落有致。
裴冽知道,这里一直都有人打扫。
他在正厅寻了一圈,从紫檀桌的边角到木椅缝隙,再到矮柜柜门,连墙角烛台都仔细找过,並没有发现线索,於是走进內室。
內室陈列都是儿时模样,一种熟悉跟温暖的感觉扑面而来。
裴冽最先走向梳妆檯,落目处看到了母亲最喜欢的木梳,梳柄末端的细小莲纹还清晰可见,这是母妃最喜欢的纹样。
梳妆檯以及周围没有任何线索。
他转身走向床榻,入眼所见並无异常,於是弯腰查看床底,视线扫过床架內侧时,忽然顿住!
视线里,床架靠近墙角的位置有一处极淡的刻痕,像是用细尖物件轻轻描出来的,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。
裴冽屏住呼吸,伸手拂去刻痕上的薄尘,指尖能隱约触到其间的纹路起伏,但依旧看不清具体形状。
他凑近,眯起眼睛仔细辨认。
郁!
是『郁』字!
裴冽心头一震,指尖下意识加重力道,指腹顿有木刺感,显然是有人刚刻上去不久。
墨重
裴冽迟疑片刻,起身。
若是墨重,他刻『郁』字的用意是什么
裴冽又在內室反覆寻找,再无其他线索。
依他猜测,除了母妃的长秋殿,墨重或在恭房留下线索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