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朝顏……”
纵使在拱尉司,纵使房门紧闭,顾朝顏仍然朝门外看了看。
“非但墨重是血鸦主,郁妃……”
裴冽目色深凝,紧紧盯著她。
“郁妃是苍穹。”
“苍穹”
“血鸦共有五人,分別是天首,地宿,遥星,苍穹,还有碧落。”
顾朝顏拉著裴冽坐到桌边,自己边说边坐到对面,“郁妃就是血鸦里的苍穹,这也是为什么她手里会有第四张地宫图的原因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”裴冽震惊不已。
顾朝顏不再相瞒,將墨重找到自己,认下自己这个愚蠢徒弟,再到后面发生的一切和盘托出。
面对这些匪夷所思的事,裴冽並无半分存疑。
他信顾朝顏。
“你为何不早与我说”
顾朝顏也很懊悔,“对不起……”
“不怪你,是我太著急,他不让你告诉我,自然有他的理由。”
裴冽仍处在震惊跟不可思议里,“母妃若是苍穹,她为何不与墨重相认,她为何要割腕”
“这也是师傅一直疑惑的事,直到他確认郁妃身份,才找到我,不让我告诉你也是不想你陷入危险。”
“所以加上母妃,血鸦五人,只剩下碧落”
“天首,地宿跟遥星当年从周古皇陵出来就被梁国的人抓去,被剥皮抽筋后送回到墨重面前,他亲自为他们收了尸,至於碧落,一直音信全无。”
这一刻,裴冽彻底接受了墨重就是血鸦主的事实。
而他的母妃,是血鸦。
“墨重失踪之前,你可见过他”
“见过!”顾朝顏遂將东郊別苑时墨重与人交手的事说出来,“师傅说与他交手的人,很有可能就是当年杀死天首他们的凶手,但当晚还出现另一个人,不知是敌是友。”
裴冽深思时,顾朝顏又道,“自夜神医跟苍院令为父亲施针,师傅就一直在柱国公府。”
闻言,裴冽猛然抬头,“什么”
“师傅確定袭击他的人会在父亲清醒的时候出现,便在我房里守株待兔,偏偏那日……”
顾朝顏欲言又止,那日她与莫离去了寒山之巔。
裴冽亦懊悔,“早知……”
“想来定是父亲清醒那日,师傅等到了那个杀死血鸦的凶手,难不成……”
“不会!”
裴冽知道顾朝顏想说什么,“倘若那凶手抓到墨重,亦或杀死墨重,都不会有这样的消息传出来。”
顾朝顏眼底微亮,恍然,“没错,就是没抓著,才会传出这样的消息,让师傅成为眾矢之的。”
“但墨重必然是暴露了。”
“现在怎么办”
顾朝顏心焦抬头,“我已经找了我们经常见面的太白楼,师傅没在那里留下线索!”
“只要他没事,会找我们。”
裴冽忽然想到,“刚刚你说俞佑庭也是墨重的徒弟”
“但他未必可信,师傅亦没將你我之事告诉他。”
这也是顾朝顏最终没有找俞佑庭的理由。
裴冽点头,“俞佑庭是父皇的人,很难说他不会左右逢源。”
“我担心师傅……”
裴冽目色沉凝,“这些事你千万不能告诉……”
“我连昭儿都没说过!”
“那就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