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的顾朝顏已经走回来,被陶若南紧紧握著手。
她能感受到那抹自手掌间传来的暖意。
桌上,秦昭也与他们喝起来,推杯换盏。
眼前场景忍不住让人热泪盈眶。
谢知微理解陶若南爱女心切,便提意让顾朝顏在国公府暂住。
顾朝顏心疼养母想要拒绝,谢知微直接打断她,定下这件事。
同为母亲,陶若南又怎会不知谢知微心里的不舍,只道留女儿住一晚就好。
看著两位母亲,顾朝顏再次红了眼眶。
一个为她付出半生光阴,將她视若珍宝,一个为她牵掛了二十多年,从未放弃寻找。
她无所愿,只求家人平安。
满室酒香,每个人脸上都洋溢著的笑容。
岁月静好……
皇宫。
御书房。
俞佑庭送走刑部尚书陈荣后折回。
“人走了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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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帝声音低冷,没有半分温度,手里握著陈荣交上来的证据,龙目如锥,“你看看。”
俞佑庭恭弓身行到案前,接过那几封密信,仔仔细细观瞧。
其中一封写明春猎武將失踪跟遭遇野狼的缘由,乃萧瑾勾结漠北国师玄真所为。
“你觉得这有几分真”
俞佑庭將几封密信搁回龙案,“老奴……不知。”
齐帝瞄了眼密信,眼神复杂,“有唐礼的证词,所以朕相信,萧瑾与漠北国师往来密信是真,那具尸体是漠北国师玄真,亦为真。”
俞佑庭垂首,不敢多言。
“陆恆是什么样的品性,朕知道,他既说在苍澜山看到残阵,错不了。”
齐帝眼中闪过一抹锐利,“所有证据都是真的,可朕偏偏觉得,萧瑾与玄真勾结这件事,是假的。”
俞佑庭听的糊涂,“皇上的意思是”
“你说,朕这大齐,谁有本事將子虚乌有的事,变成事实”
“皇上怀疑此事……与血鸦主有关”
“一定与他有关。”
齐帝目冷如霜,双手撑在龙案上,语气带著彻骨的寒意,“你猜是谁杀了玄真”
“陆大人证词里说仵作验尸,玄真死於毒蜂。”
呵!
齐帝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,“能成为漠北国师,却被一只毒蜂蛰死”
俞佑庭垂首,“老奴也觉得十分蹊蹺……”
“血鸦主又一次让朕,大开眼界!”
齐帝重重靠在椅背上,手指摩挲著龙椅扶手上的雕,眼底满是自嘲,“德妃案,他请出定阳王跟九千手,生生扳倒了皇后,春猎,他又安排这么一出大戏,不惜折损我大齐十数名武將,也想將作为太子左膀右臂的萧瑾置於死地,每次出手,都是朕想像不到的大手笔!”
俞佑庭,“皇上是觉得,与漠北国师勾结的人是血鸦主,后又卸磨杀驴”
“至少与他脱不了干係。”
俞佑庭有感,血鸦主成了齐帝的心魔。
“那萧瑾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