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句话,楚依依脸色骤变,下意识看向青然。
青然亦惊。
两人未语便听阮嵐又道,“我杀的。”
茶室里气氛突然变得微妙,楚依依猜不透阮嵐说这些是想威胁,还是有什么別的目的。
青然动了动唇,又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“大夫人別怕。”
“本夫人会怕你”
阮嵐笑了,“大夫人当然不用怕我,毕竟你我都是秦姑娘的人,总不好生出嫌隙,让秦姑娘难做。”
楚依依神色狐疑,“你说什么”
“韩嫣不知死活,竟然想借大夫人的手害秦姑娘,幸而大夫人睿智没听她的话,秦姑娘想著韩嫣为人心狠,万一知道大夫人誆骗她,会对大夫人不利,於是命我结果了她,为大夫人分忧。”
阮嵐说话时目色坚定,毫不游移,並没有说谎的样子。
楚依依將信將疑,“你真杀了她”
“无色无味的毒,分十次餵给她,第十次她便臥床不起了。”
听到这里,楚依依缓缓鬆口气,“你当真看到她死了”
“虽然死不见尸,但秦姑娘说了,那是剧毒无解,她必死无疑。”对於没看到韩嫣尸体这件事,阮嵐也心有余悸,好在秦姝给她吃了枚定心丸,那毒是老爹给她的,万无一失。
楚依依挑眉,“你来找我,就说这些”
“当然不是。”
阮嵐瞧了眼桌上茶杯,“大夫人不喝口茶?”
既知阮嵐给韩嫣下毒,楚依依怎么敢碰那杯茶!
“有话直说。”
“也没什么特別的,就是想与大夫人化干戈为玉帛。”
楚依依忽的一笑,“我与你,有干戈”
阮嵐低下头,双手抚住微微隆起的小腹,若有所思,片刻端起身前茶杯,一饮而尽。
“大夫人那杯茶里没问题,有问题的是我这杯茶。”
楚依依听的糊涂,又与青然对视。
青然得其意,警觉看向阮嵐,“阮夫人故伎重演”
阮嵐笑了,笑容里多了几分自讽,“大夫人放心,这一次我是真心,这孩子,我不要了。”
楚依依震惊,“阮嵐你在说什么”
“既然我腹中孩子让大夫人忧心,我便舍了他,以此明志。”
“阮嵐,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……”
“大夫人也別多心,主要是我自己想开了,都说人心易变,初时我还不信,现在看来,萧瑾心思早就不在我身上,便是我生下这孩子,他也未必有好的前程,保不齐还会被他看作是大梁威胁他的人证。”
“不是”楚依依动了动眉。
“若是,我就更不能留著他。”
阮嵐看向楚依依,眼神淒楚,“为人母总想为子计深远,我既不能为他谋一个好的人生,生下他又是何必,难不成让他自小便当夜鹰”
楚依依瞧著阮嵐一副真情实感的模样,总觉得不真实,“所以你也不是为了向我明志,才不要他。”
阮嵐当然不是为了向楚依依明志,是她肚里的孩子与上一个有著相同的命运。
他们都活不成。
来找楚依依求和是秦姝的意思。
想要活命,她得有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