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入春,连著好几场大雨,沧江水涨致浊浪翻滚,两城相通的唯一长桥被水淹没,虽陆路可绕行到彼岸,但两军皆严防死守,不给对方可乘之机。
昨日江陵主帅柏衡命两位副將率五千兵抢占对方高地要塞,大败。
酉时,驛站。
书房。
裴錚端直坐在书案前,目之所及是摆在案上的地形图,地形图旁边是钦天监急报近半个月雨势预测。
未来十日仍有大雨,可持续三日。
如此莫说打仗,防堤坝溃败才是当务之急。
鄱城稍占上游,一旦决堤放水,江陵堤坝將承受莫大压力,加上未来持续三日强雨,江陵城面临被淹,不攻自破。
昨日抢占要塞,也是为了反控上游,只是失败了。
忽有门启,裴錚抬头,是无名。
“属下叩见五皇子!”
“起来。”
“是。”
“有线索了”
无名一袭夜行衣,起身行到桌案旁边,拱手,“属下失职,暂时没有。”
裴錚倒也不甚在意,“本就是猜测,顺便找找,或许地宫图不在郁氏祖宅。”
“属下明日再去找。”
无名说话时,將一封密信递给裴錚。
信展。
『萧瑾不日抵达江陵,助战。』
看到『萧瑾』二字,裴錚目深如潭,“他怎么来了”
“信中所说,是萧瑾在朝堂上主动请缨。”
裴錚冷笑,“怎么,他还想来个三捷”
“萧瑾这次只带一队轻骑。”
裴錚瞧过去,黑目闪过一丝疑惑,“不是来抢功的”
“属下觉得不是,反而觉得,他是衝著五皇子来的。”
裴錚目光回落到密报上,嗤之以鼻,“冲我……他想杀我”
“至少他此来不怀好意。”
“凭他也配!”裴錚握著密报的手驀然收紧,“当初在阳城,他指使卫鹏对舅父动手这笔帐本皇子可还记著!”
“萧瑾是小人,五皇子还是防著些。”
“放心,本皇子知道该怎么做。”裴錚忽然想到一件事,“母妃可有消息”
“皇贵妃派人传话,盼五皇子凯旋,还有就是……”
无名欲言又止,裴錚猜到了,“母妃还是劝本皇子放弃寻找地宫图”
裴錚颇为不解,“难道母妃不知道地宫图意味著什么”
“许是地宫图太过重要,皇贵妃不想五皇子参与其中,恐得不偿失。”
裴錚抬头,“你也这样想”
“属下听命五皇子。”
裴錚瞧著手中密件,“地宫图意味著周古皇陵的宝藏,得宝藏者意味著什么,你可清楚”
“五皇子……”
“你放心,本皇子守本分。”
裴錚將密件递迴到无名手里,“这两日你莫要出去了,沧江堤坝暂时稳固,但十日后会有一场暴雨,暴雨来之前,我们务必要抢占一处上游要塞,否则江陵不保。”
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