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儿臣误入郁氏祖墓,发现外祖父留在墓冢里的物件,每一件都是稀世珍宝,且有外祖父遗书。”
“遗书在何处”
“已被儿臣烧毁。”
齐帝冷眼瞧向裴冽,下顎微动,“遗书上写了什么”
“外祖父只在遗书上写下出身背景,和曾入过的几处古墓洞穴,周古皇陵当是其中之最。”一封被烧毁的遗书,他说写什么,就是什么。
御书房里气氛瞬间变得凝重压抑,仿佛空气都被一股无形的气压凝住,让人连呼吸都觉得艰难。
俞佑庭长年侍奉君侧,他能感受到此时此刻,齐帝身上散发出来的寒凛骇人的气息。
须臾,齐帝收敛心境,“你想知道什么”
显然,齐帝洞悉了裴冽的意图。
“儿臣只想替父皇找到周古皇陵,若让十二魔神捷足先登,率先找到那批宝藏,於我大齐不利。”
齐帝没有开口,裴冽不敢起身。
俞佑庭站在龙案旁边,自然也是懂了裴冽的言外之意。
他既知自己外祖父是摸金校尉,想必知道的绝不仅仅是这些。
本该心照不宣的事,这是想敞开了说。
“周古皇陵的宝藏於朕而言,至今仍是个谜。”
听到齐帝开口,俞佑庭不禁看过去。
“而你外祖父的身份,朕早就知晓。”
见裴冽依旧跪在那里,齐帝抬手,“起来罢。”
裴冽起身时,齐帝缓声道,“如果郁禄不是第一等的摸金校尉,且他入过周古皇陵,你的母妃不会入宫。”
许是没想到齐帝能说的如此直白,裴冽忍不住抬头。
“当年朕得到消息,周古皇陵现世,於是派人暗中探查,毕竟那是周古皇陵,得之可统中原……只是派出去的人一无所获。”
齐帝声音低沉且平缓,双眼微眯,像是陷入久远的回忆,“朕派出去的人大概寻了两年,一丝一毫的线索都没有,直至偶然的机会,朕听闻你的外祖父,也就是郁禄闯过周古皇陵,於是找到他。”
裴冽看向龙椅上的齐帝,“外祖父承认了”
“朕既然能找到他,自是有確凿的证据证明他入过周古皇陵,君臣主僕,他可以不承认”
裴冽垂首。
齐帝继续道,“朕还记得他当时与朕说的第一句话。”
不止裴冽,俞佑庭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件秘辛,不免好奇。
“周古皇陵空了。”
裴冽没有意外,若非如此,便不会有接下来的事。
“你可知道这意味著什么”
见齐帝看过来,裴冽回道,“不管周古皇陵的宝藏落到谁手里,於我大齐都是大难。”
“没错。”齐帝龙目漆黑,眼中透著让人琢磨不透的威严跟深冷,“无论如何,朕都要知道那批宝藏的下落。”
裴冽没有打断齐帝,由著他接著往下说,“据你外祖父提起,他入周古皇陵也並非空手而归,而是带出一块牌子。”
“什么牌子”裴冽好奇问道。
齐帝搭眼过去,“郁禄的遗书里没有写”
裴冽摇头,“没有。”
“一块血鸦令牌。”
听到『血鸦』二字,裴冽神色陡震,不可置信看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