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。”裴冽不禁反问,“老將军如何知道”
谢承亦无隱瞒,“老夫回西河之后,细细復盘阳城一役细节,发现两个疑点。”
“什么”
“当日老夫在崆山摆下迷踪阵,自信能拖吴信至少半个时辰,不想吴信竟然只用一柱香时间破阵,他没那个本事,必是有人在背后指点。”
裴冽未语,“另一个疑点是什么”
“萧瑾。”谢承表示,“战时萧瑾几次三番违背老夫军令,又是谁给他的胆量”
“萧瑾说没看到鸣鏑信號。”
谢承冷笑,“他不是没看到,他是不想救,老夫自认与他无冤无仇,他应该不会平白无故得罪老夫,听说,他被五皇子踢出局的时候,是裴之衍给了他一条生路。”
“至於老夫的迷踪阵,別人或许破不了,裴之衍可以。”
见谢承如此篤定,裴冽亦不隱瞒,“当日阳城,我亲眼看到平王与吴信碰面,但我確实没有证据证明裴之衍通敌。”
谢承目色冷沉,“他倒是忘了自己那只眼睛是怎么瞎的!”
裴冽诧异,“老將军何出此言”
世人皆知平王是因为猎场救兄,才瞎了一只眼。
其兄,齐帝。
谢承深吁了一口气,缓顏,“此事裴大人无须多问,老夫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裴冽虽然好奇,奈何谢承把话说的太死,显然现下不是追问的时机。
“老夫不知大人口味,叫店小二推荐几道这里的招牌菜,大人尝尝。”
“裴某恭敬不如从命。”
谢承看著眼前少年,打从心里喜欢,“裴之衍的事大人不必操心,至於萧瑾……”
“萧瑾之事,老將军不必操心。”
谢承听罢,“你有对策”
二人说话时,雅室房门突然被人推开。
看到来人,裴冽心下微惊。
只见陈荣身著官袍出现在两人面前,身后跟著十几个衙役。
谢承不满,“陈大人这是何意”
“老將军,得罪。”
不等两人反应,衙役已然衝到谢承面前,伸手就要扣押。
裴冽起身,“陈大人!”
“刑部刚刚接到报案,有人状告谢承战时屠村,案子惊动了皇上,皇上下旨命本官主审此案。”
陈荣瞧了眼站在桌边的裴冽,“裴大人为副审,另外还有一位副审大人应该能猜到。”
裴冽目色微凉,“平王殿下”
“正是。”
裴冽闻言看向被衙役围在中间的谢承。
谢承白眉紧皱,“何人状告老夫屠村,何时又是何地之事!”
“武通十年,七月十五,铜虎关大捷。”
听到陈荣所说,谢承愣住,“何人”
“西胜村村民,孔长顺。”
裴冽知道铜虎关大捷,谢承率五万大军与吴国摄政王正面交锋,那一役谢承贏的漂亮,硬是把大齐疆土往吴国方向扩出一百里地。
“陈大人,你是不是弄错了”
裴冽挡在谢承面前,“这中间定有误会!”
陈荣苦笑,“以裴大人对本官的了解,这其中但凡有一丝一毫的误会,本官会对老將军如此不敬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