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裴之衍给出的回答,萧瑾险些跌倒。
哪怕心中已有答案,可当裴之衍亲口说出来那一刻,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。
“殿下为何不早说!”
裴之衍轻吁口气,“早说,萧將军还肯配合本王”
当然不会。
他又不是傻子!
“殿下,你可把我害惨了!”
裴之衍抬手,“坐。”
萧瑾未动,他现在不想坐,想杀人。
裴之衍淡然一笑,起身过去,將萧瑾搀到座位上,“將军稍安勿躁。”
“阳城一役,殿下真正要对付的人是谢承”彼时若非得裴之衍下了死令,他岂会几次见谢承鸣鏑都视而不见,事后就算有吴信人头替他扛下军法从事,可也把谢承得罪个彻底。
就那会儿,他都还觉得这是裴之衍的计谋,总有解开误会的时候。
直至回到皇城,这哪里是误会!
“正是。”裴之衍毫不隱瞒。
最后一丝幻想破灭,萧瑾陷入绝望。
“萧將军有没有想过,自五皇子弃你那一刻,我们的计划就开始了。”
萧瑾抬头,“什么意思”
“只有萧將军与五皇子决裂,谢承才会重用你,你才有机会左右战局將其逼至绝境。
虽谢承没死,但五皇子知你尽了全力,此番也是差我过来与你道歉,並诚挚希望萧將军可以回来。”
萧瑾眉拧成川,气极反笑,“殿下为何不早告知末將”
“戏要真。”这是搪塞,跟敷衍。
在裴之衍的计划里,萧瑾成功与否都该死在崆山。
可他没想到萧瑾出山时,手里竟然捧著吴信的人头。
事有异常必为妖。
这才致他临时改变主意。
见萧瑾犹豫,裴之衍又道,“这应该是將军唯一的选择。”
换句话说,你知道的太多了。
不能同行,就去死。
萧瑾何尝听不出裴之衍言外之意,可他多次在裴錚面前出言不逊,重新回去,他能不计前嫌,裴錚也能
“殿下容我想想。”
裴之衍点头,“不急,萧將军回去慢慢想,想通了再来告诉本王。”
离开民宅,萧瑾脑子里一片混乱,无心回將军府便叫车夫隨意驾车。
一柱香之后,马车突然停下来。
“怎么回事”
见车夫没有应答,他神色有异,下意识握住匕首,猛上前掀起车帘,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深巷,前后无人,车夫早已不见踪影。
吱呦—
马车左侧忽有门启,一身穿粗布衣裳的老者恭身站在台阶上,“萧將军,我家主子有请。”
萧瑾缓慢走出车厢,满目警觉。
“你家主子是谁”
老者笑著回话,“將军进去就知道了。”
萧瑾踌躇著不想进门,袖內紧紧攥著匕首。
老者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,“將军就不想知道,吴信那颗人头到底是谁送到將军手里的”
此话一出,萧瑾忽的跳下马车,惊惧低吼,“休得胡言!”
“將军请。”老者侧身,做了个『请』的姿势。
这一次萧瑾没有犹豫,大步迈上台阶,直入府门。
菜市民宅多狭小,入府门尺寸距离便是正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