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也有可能……”
“最大的可能,就是俞佑庭跟程柯在宫里相认,背地里互相帮衬。”秦昭又道,“你想想,裴之衍为何会帮裴润”
“属下觉得……”
“很有可能是看在俞佑庭的面子。”秦昭不打算让烛九阴发散思维,先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。
“俞佑庭有那么大的面子”
“裴之衍秋猎捨命救齐帝时,俞佑庭已经是齐帝身边十分信赖的人,裴之衍为何会在极有可能夺嫡成功时,有那样的异常举动,你不奇怪”
“属下奇怪。”
“你觉得是为什么”
“属下觉得……”
秦昭看过去。
“属下可以说”
“说说看。”秦昭確实想不通。
烛九阴一番思考之后,“裴之衍救齐帝一定是逼不得已,而逼他的理由,会不会是俞佑庭告诉他的保不齐裴之衍若不救,下场会比现在更糟糕!”
秦昭默。
“属下隨便猜的……”
“你说的很对。”秦昭点点头,“若真如此,裴之衍受俞佑庭嘱託照顾裴润,就有了理由。”
“所以,裴润是俞佑庭的软肋”
秦昭,“裴润想要对付的人,是裴錚”
“毋庸置疑。”烛九阴表示他白天还在芷泉街看了一个热闹,司徒月已经被傅岩逼到眾叛亲离的地步,要不是顾朝顏借了她三千万两,家主之位都保不住。
话说完,秦昭不见了。
深夜,秦府。
秦昭回府后直接去了顾朝顏房间,推开门,正见他家阿姐在喝酒。
借酒消愁。
“听管家说,司徒月来过”
顾朝顏倒酒!
不后悔,但不代表不心疼。
三千万,不是三千两!
三千两她也心疼啊!
“阿姐怎么会想到帮司徒月”
顾朝顏听这话,直接喝光杯里的酒,“她说她小名叫昭昭,我觉得亲切就帮了。”
秦昭微笑,“怪我。”
“昭儿,你觉得她能还我吗”顾朝顏明明知道答案。
秦昭点头,“能。”
“为什么眼下傅岩跟杜长生就快把她逼死了!”顾朝顏欲哭无泪,“我实在想不出她还能怎么力挽狂澜。”
“阿姐,你跟我来。”
顾朝顏微醺的眼睛看过去,“去哪里”
秦昭站起来,从旁边衣架上取下雪色大氅,轻轻披在顾朝顏肩头,“去了就知道。”
他扶起自家阿姐走出房间,朝东轴池錧水榭的放音阁而去。
夜幕低垂,万籟俱寂。
明月高悬,点点繁星映衬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,触手可及。
秦昭拉著顾朝顏走进放音阁,对面是一棵垂柳。
冬日天寒,柳树枝丫光禿禿的,偶有风起,发出沙沙声响。
遇风,酒醒。
顾朝顏狐疑看向身边的弟弟,“带我来这里做什么”
“阿姐別急。”
秦昭轻轻扬袖,一束莹黄的光洒向湖面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