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珊珊指著另一张照片，照片上的她二十多岁，梳著马尾辫，穿著牛仔裤，怀里抱著个三四岁的小男孩。
小男孩肉嘟嘟的，正揪著她的辫子，笑得没心没肺。
“那时候你才三岁，最喜欢黏著我，走哪都要我抱，晚上都要跟我睡觉。”
汪辉看著照片上的小男孩，恍惚间似乎想起了什么……
温暖的怀抱，淡淡的香水味，还有轻轻拍著他后背的手……
他吸了吸鼻子，强忍著没让眼泪掉下来。
“你看这张。”
岳珊珊又翻到一页，照片上汪辉的父亲正举著一个奥特曼玩具，逗得怀里的小男孩咯咯直笑。
汪辉的母站在一旁，手里拿著个变形金刚，脸上满是宠溺。
“这是你五岁生日，你爸妈特意去海外给您精挑细选的礼物，你抱著奥特曼不肯撒手，连睡觉都抱在怀里。”
汪辉的手指停在照片上母亲手里的变形金刚上，喉咙发紧。
那个变形金刚，汪辉是一直带在身边，直到十三年前汪家出事那天，才弄丟了。
“这些年……苦了你了。”
岳珊珊看著汪辉泛红的眼眶，声音哽咽，又拿出一个铁皮盒子，打开后，里面放著一个有些掉漆的蜘蛛侠玩偶。
“这是你六岁生日，你爸妈托我给你买的，说你那阵子迷上了蜘蛛侠，天天吵著要当超级英雄。后来……后来就没机会给你了。”
汪辉接过蜘蛛侠玩偶，玩偶的布料已经有些发硬，却还能闻到淡淡的消毒水味，显然是被人精心保存过。
他捏著玩偶的手微微用力，指节泛白。
“距离你二十二岁生日不远了。”
岳珊珊擦掉眼角的泪，努力挤出笑容，说道。
“你想要什么礼物”
“私人飞机游艇还是帝都的別墅或者跑车庄园也行，我在法国有个酒庄，风景特別好……”
岳珊珊的语速很快，似乎害怕汪辉拒绝，又像是想把这十几年亏欠的都一次性补回来。
她知道，汪辉这十几年过得肯定不好，从一个被捧在手心的少爷，变成无家可归的孤儿，其中的苦楚，光是想想就让她心疼。
汪辉却摇了摇头，將蜘蛛侠玩偶放回铁皮盒：“我早就不过生日了。”
岳珊珊的笑容僵在脸上，隨即嘆了口气：“我知道，是姨妈不好，当年没能保护好你。”
“岳家一心想要置我於死地。”汪辉抬起头，目光落在岳珊珊脸上，说道。
“如果被岳家人知道你来见我，怕是会有大麻烦吧”
岳珊珊的脸色沉了沉，沉默片刻后，缓缓道：“看来你是知道不少事情了。”
“当年你在岳家被检测出是废灵根后，你一家就被岳家列进了黑名单。”
“我那时候是被族里的人骗去了海外，说是去进修，其实是变相的软禁。”
“等我回来的时候，他们说你们一家都死了……”
“我信了，信了整整十三年。”
岳珊珊的声音带著浓浓的悔恨。
“直到上次岳峰给岳永光打电话匯报，碰巧被我接听到，我才知道你还活著。”
“汪辉，你相信姨妈，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们一家。”
“以后，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