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百草堂主人写给柳如玉的。
字里行间,满是露骨的调情与曖昧。
玉儿亲启、一日不见,如隔三秋之类的字眼比比皆是。
其中一封信里赫然写道:“待那病秧子一去,风家便是你我的天下,届时你我长相廝守,再无阻碍……”
证据確凿!
风轻舞死死捏著那封信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,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。
那不是恐惧,而是压抑到极致的愤怒。
萧辰拍了拍她的肩膀,示意她冷静。
两人將药方与书信收好,没有停留,悄然离开了锦绣苑。
回到清幽的听雨轩,仿佛隔绝了外界的污秽。
烛火下,那张写著蚀骨香的药方,以及那些不堪入目的书信,像是一把把尖刀,剜著风轻舞的心。
“原来,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骗局。”
她的声音沙哑,带著一丝自嘲。
“我娘引狼入室,我爹被蒙在鼓里,而我……竟然一直以为她只是个贪图富贵的后母。”
萧辰看著她,没有说安慰的话。
他知道,现在风轻舞需要的不是同情,而是復仇的力量。
就在这时,风轻舞突然想到了什么,脸色变得异常难看。
“风少阳……”
她猛地抬头看向萧辰:“我记得很清楚,我娘去世后第二年,我爹曾外出游歷,足足十个月才回来。而柳如玉,在我爹回来后七个月,便生下了风少阳,对外宣称是早產。”
她顿了顿,声音里带著一丝连自己都感到惊惧的颤抖。
“会不会……”
一个石破天惊的念头,在两人心中同时升起。
整个听雨轩静得可怕,只有烛火偶尔爆开的轻微声响。
“或许。”
萧辰打破了这死寂,他的声音很平静,却字字如锤。
“风少阳,根本不是你父亲的儿子。”
他看著风轻舞瞬间睁大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將那个最恶毒的猜测说了出来。
“他是柳如玉和那个百草堂主人的。”
轰!
风轻舞大脑一声巨响,眼前阵阵发黑。
谋害主母,鳩占鹊巢,还让自己父亲替別人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
这个女人,她怎么敢
她怎么能恶毒到这种地步
霎时间,滔天的恨意与屈辱,像岩浆一样在她的胸口翻涌。
她眼中最后一点湿润被彻底蒸乾,只剩下冰冷的、骇人的锐意。
“我要杀了她!”
“杀她,太便宜她了。”
萧辰的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。
“要让她身败名裂,让她拥有的一切都化为泡影,让她在绝望中懺悔,才是对你母亲最好的告慰。”
“而且,要证实这一切,並不难。”
风轻舞立刻看向他。
“我们需要风少阳的一点东西,头髮,或者血液。”
萧辰缓缓说道:“只要拿到手,我便有办法,让你父亲亲眼看看,他视若己出的儿子,到底是谁的种!”
风轻舞的呼吸急促,胸口剧烈起伏,仿佛已经看到柳如玉那张惊恐绝望的脸。
“好。”
她点了点头。
声音不大,却坚定如铁。
“就这么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