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在他身前的两名执法堂弟子身形一顿,面面相覷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几分荒谬。
把执法堂当清静地方的,他们还是第一次见。
穿过巨大的拱门,进入执法堂內部,光线骤然一暗。
一条幽深的长廊通向未知的前方,两侧是一间间紧闭的石门,门上刻著不同的篆字。
如卷宗、刑讯、思过等等。
长廊里,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。
偶尔从某扇石门后传来一两声压抑的呜咽,更添几分阴森。
陆云帆並未停留,径直將萧辰带到了一间標记著审字的石室前。
他亲自打开门锁,侧身让开。
“进去。”
萧辰瞥了他一眼,走进去。
哐当。
厚重的石门在身后关上,隔绝了最后的光线与声音。
这是一间简陋无比的囚室。
四壁空空,只有一张冰冷的石床,和正中间一张孤零零的石椅。
空气中,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与霉味混合的,令人作呕的气息。
萧辰环顾一周,並没有坐下,而是负手站在石室中间。
手腕上的锁链虽然禁錮了仙力,却没有影响到他强大的神魂之力。
他能清晰地感知到,这间石室的墙壁与地面,都刻画著密密麻麻的禁製法阵。
不仅坚固无比,更能压制心神,放大內心的恐惧与不安。
倒是很专业。
萧辰心中给出了评价。
接下来的两天,对萧辰而言,既漫长又无趣。
执法堂的弟子轮番前来审问。
第一天,来的是个唱红脸的。
他给萧辰送来了水和乾粮,言语间颇为客气,试图从同门之谊入手,旁敲侧击,询问萧辰当晚的行踪,言辞间不断暗示,只要萧辰配合,一切都好商量。
萧辰的回应,是闭上眼睛,盘膝坐在石床上,仿佛入定。
那弟子说了半个时辰,口乾舌燥。
见萧辰宛如一尊石像,毫无反应,只得悻悻而去。
第二天,换了个唱白脸的,正是之前在洞府外呵斥过萧辰的那名弟子。
此人名叫赵凯,一进来便將手中的水碗重重地摔在地上。
“萧辰,別给脸不要脸!你以为装聋作哑,就能矇混过关吗”
赵凯居高临下地看著他,眼中满是鄙夷。
“別以为拿了个宗门大比第一,就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!”
“在执法堂,是龙你得盘著,是虎你得臥著!”
听见这话,萧辰终於睁开了眼。
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威嚇起了作用,心中得意,语调更高昂了几分。
“我告诉你,执法堂代表的是宗门的铁律!是绝对的权威!”
“你这点微末道行,在我们眼里,和螻蚁没什么区別!”
“识相的,就赶紧把杀害王腾的经过一五一十地交代了,或许还能求得从轻发落!”
赵凯唾沫横飞,极力展现著自己作为执法堂弟子的优越感与威严。
萧辰静静地听他说完,脸上没有丝毫被威嚇到的惶恐,反而露出一丝好奇的神色。
他上上下下打量了赵凯一番,那眼神,像是在看一件有趣的物什。
“执法堂……”
萧辰缓缓开口,声音因两日未曾说话而略带沙哑,却清晰地传进赵凯耳中。
“听起来,的確很威风。”
赵凯下巴一扬,正欲再说些什么。
却听萧辰话锋一转,饶有兴致地问道:“要怎样才能进你们执法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