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文生是借著尚书府的势进的翰林院,在他的运作下,外头可不少人以为他得尚书府喜爱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徐嬙闷声开口,表示杨束不用一再提起,她还不至於蠢笨如猪。
“五千两,我给你摆平了。”
“五千两柳眠,你钻钱眼里了!”徐嬙失声喊了出来。
“换旁的人,少说五万两,已经打了折扣了。”
“这种牛皮,可是很难踢开。”
“別犹豫了,一会就涨了。”杨束气定神閒。
“连妻子的嫁妆都覬覦,不要脸!”徐嬙唾骂。
“那咋了。”杨束完全不害臊。
“黄金结,还是给银票”
“对了,上一笔先付清。”
徐嬙拿出荷包,也不看数,砸向杨束。
杨束打开瞥了眼,“不够啊。”
徐嬙也是气狠了,但凡身上值钱的,都丟了过去。
“呸!”
下马车前,徐嬙狠狠啐了口。
侍女看著进门的徐嬙,眼睛眨了又眨,小姐的头饰、耳环呢
袖口处,她记得有金线啊。
怎么都不见了
……
盛和公府,申言落下黑子,他对面坐著史建仁。
“史大人,你一向不捲入权势之爭里。”申言缓缓出声。
“身子骨弱,就该好好休养。”
史建仁抚著鬍鬚,盯著棋盘看了会,他落下白子,將黑子的路拦截。
“我知道改变不了什么,但承君恩,不能在如此时刻,依旧缩著。”
“乱臣贼子继位,齐国就真亡了。”
“蚍蜉撼树。”申言吐字。
“总要有人做。”
“大公子如今,怎这般胆怯了。”史建仁抬起眸,看著申言。
申言跟著落子,“这天是暗的,我只怕哪一步都是错。”
“动不如不动,等明朗了,再看看往哪走。”
“年轻人,该热血点。”史建仁步步紧逼。
“明知是绝路,却拉著满府人去死,我没有史大人高义。”
史建仁盯著申言看了会,他把手里的白子放回了棋盒。
“今日就当我没来过。”
申言看著棋盘,“柳眠会知道。”
史建仁停住脚步,皱眉瞧著申言,“何意”
“这周边並没看到人。”
“我会跟柳眠说。”申言不轻不重开口。
史建仁愣了愣,下一秒揪起申言,咬著牙骂:“我竟不知你是个软骨头!”
“史大人,你连我都看不清,拿什么反抗武勛侯”
“皇上有信过你”
“你的大义,只会是笑话。”申言眼睛不闪不躲。
史建仁扬起拳头,砸在申言脸上。
“皇上找过柳眠,找过盛和公府,可找过你史建仁”
“他不信你。”
“或者说,他根本瞧不上你。”
史建仁举起的拳头停在半空,他抿紧嘴角,“我只为殉国,至於帝王的信任……”
“我根本不在乎。”
申言瞧著史建仁斑白的鬢角,到底没打回去,“你未受过皇家大恩,俸禄来自百姓,没做几件实事,殉国你当百姓会念你的好”
“他们只会觉得你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