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,不许说了。”
吏部侍郎表示自己还脆弱,听不得扎心窝子的话。
脑子没生灵活,是他的错吗!
“怎么不问问外头的情况”
见吏部侍郎只喝茶,江山川颇为惊讶,换作往常,吏部侍郎恨不得掰开他的头,把事情了解的清清楚楚。
“大人,我天资是不高,但长了点脑子。”
“帝王宫应有防范,就算没有,我掺和进去,也帮不上什么。”
“我抓紧养好伤,做好职责以內的事,就是最大的忠君报国。”
“多思无益,还容易被人当刀使。”吏部侍郎面色平静道。
江山川上下看了看他,轻笑出声,“虽瞧著惨了点,但罪没白受,开悟了啊。”
吏部侍郎站起身,对江山川行了一礼,保持这个姿势,久久没动。
他做的蠢事,要换其他人,別说开导了,不下绊子,已是宽宏。
“喝茶。”江山川往吏部侍郎的杯子里倒茶水。
吏部侍郎笑了笑,坐了回去。
“今晚有场雨,雨后是大晴天。”江山川望著被风吹动的树叶,开口道。
“晴天好啊,能晒去被子里的潮气。”吏部侍郎顺著江山川的视线看过去,笑著接话。
“不焦虑了”
“做臣子的,当信君王,秦国是万万人珍爱的家,一定不会灭亡。”
吏部侍郎下唇绷紧,眼里是两团燃烧的火焰,他这口气没断绝前,谁也別想乱秦国社稷。
“我也信。”江山川嘴巴张合,声音並不大,神情专注的看著枝头上翻动、却始终不肯落下的叶子。
……
“公子。”
秦王卫快步到杨束跟前,稟道:“蒋家军渡江了。”
杨束吹了吹木头上的木屑,隨口道:“速度还挺快。”
“一路急赶,想必累的很,让他们好好歇歇。”
杨束並没抬头,右手握著刻刀,在木头上认真的雕刻图案。
“还有其他事”
看秦王卫站著没走,杨束微微抬头。
秦王卫嘴唇蠕动,“公子,壮子他……不肯走。”
杨束握刻刀的手停了,静默了会才开口:“不是餵了药”
“餵的少了,路上醒了。”
“想过把人打晕,但壮子的身手,公子你也知道,都让他打晕了……”秦王卫看著自己的脚尖。
“公子,壮子现在怀疑有人谋害他,目的是顶替他统领的位置,叫著告御状呢,说要让公子知道真相,他不是负气离开怀陵,而是叫人下了药。”
杨束揉太阳穴,又是感动,又是无奈,事情明摆著,方壮寧可怀疑亲如手足的战友不带脑子的谋害,也不愿相信给他餵药、送他走,是自己授意的。
“生病了不治,怎么会好。”杨束低嘆。
“取纸笔来。”杨束对秦王卫道。
现在这情况,想让方壮回会寧,只能给他紧急任务。
“路上多看著点。”
封好信封,杨束交代秦王卫,方壮脑子本就混乱,再加压力,杨束实在担心他病情加重。
看著秦王卫远去的身影,杨束嘴角紧抿,怀陵正在紧要关头,他一时半会的,脱不了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