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过来。”杨束瞥著左侧的位置,说道。
竇瑛看了看破皮的掌心,按杨束的意思,坐了过去。
“公子的心计,让人嘆服。”
杨束认真擦去竇瑛伤口处沾上的尘土,“你这是对我有怨气。”
“竇瑛不敢。”
“不敢而不是不怨。”
將药膏细细抹匀,杨束抬头看竇瑛,“今日於你来说,確实惊心动魄。”
“厨房燉好了安神汤,你到了就能喝。”
“密卫时刻关注你那边,不会出意外。”
竇瑛收回手,沉默片刻,红唇微启,“在公子心里,自己人的性命,也如同草芥吗”
“因为这个闹脾气呢。”杨束轻笑出声。
“那些可不是自己人。”
“进了杀手这行,就得有被人杀的觉悟。”
“我开的价,可是十分高。”
竇瑛心鬆了松,就目前看,杨束最有希望问鼎天下,她不希望他是个冷血的君王。
“公子从不做亏本的买卖,这些钱,想必会拿回来。”
杨束不悦,“你把本公子当什么人了!”
“密卫劳心费力,不得补补身体”
竇瑛红唇张了张,真就豺狼啊!拿回还不够,他要一锅端走。
“公子……体贴下属。”竇瑛憋了半天,终於憋出了夸讚的话。
杨束满意的笑了,和善道:“从今往后,就是一家人,你也会有这个待遇。”
竇瑛垂眸,拢了拢衣裳,觉得周边凉颼颼的,就杨束这个心计,確定不是吃干抹净,连骨头都没有
“公子对外的身份是”
齐国和秦国势同水火,杨束绝不可能以秦帝的身份出现在怀陵。
“知道的太多,没有好处。”杨束平视前方,淡声道。
借萧漪的名头,他很没面子啊。
“竇瑛会拿出诚意,让公子知道,我是真心效忠。”竇瑛看著杨束,目光不闪不躲,无比认真。
“好!”杨束抚掌,误会了啊,但他肯定不会解释。
“喝茶。”
杨束把茶杯往竇瑛那推了推。
“公子今日演的戏,可是为了让刘昂和李钦生出嫌隙”竇瑛问道。
杨束神情浅淡,“他们两个,还不值得我这般费心。”
“看下去,你就知道了。”
“到家后,好好歇歇,將这几日亏损的气血补回来。”
“过段时间,你会很忙。”
“任凭公子吩咐。”竇瑛態度恭敬。
“竇家会平反,刘家人,到时由你处置,好好做,功劳足够大,竇家也不是不能重建。”杨束眸子轻抬,似隨意般开口。
“竇瑛定竭尽全力!”
瞧著竇瑛好像燃著烈焰的眸子,杨束轻吹茶水,饮了一口。
要想马儿跑的快,除了草料,饼也得画圆。
……
“竇瑛被劫走前,就有一伙人闯进了宅子”
刘昂冷冷的俯视隨从,“你是怎么办事的,竟连个消息都不会稟报。”
隨从在心里叫苦不迭,那处消息传来的时候,他奉公子的命,出府办事了,是小廝进屋稟报的,他哪知道小廝只说了竇瑛被劫走一事。
当下也不敢反驳,隨从低头认错。
刘昂抬脚踹倒他,一张脸阴沉沉的。
他掳竇瑛一事,似成了公开的秘密,这些人不光知道人在哪,还上门了!
一点都没將他放在眼里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