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屋,杨束帮陆韞整理髮带,十六岁时,陆韞就美的倾城,如今完全长开,一顰一笑,皆动人心魄。
绝世的容顏,即便杨束,有时都会恍惚。
低调出行,杨束是不敢让陆韞著女装。
他自己都扛不住,何必去为难普通人。
“韞儿,我原以为男儿打扮,能遮掩下你的风华,现在一瞧,著实是我天真了。”
握了握陆韞的手,杨束拉她去铜镜前坐下,拿起眉笔,杨束给陆韞描眉。
“旁人出行,都是往好看化,但娘子,不化丑点,咱们在街上只怕走不出去。”
陆韞美眸眨动,忍俊不禁。
“我说认真的。”杨束目光扫视桌上的胭脂盒,不知道拿哪个。
“胭脂提气色,若要丑,可用马齿莧的汁液。”陆韞抬手拿去杨束头上的小木屑。
“马齿莧性凉,內服確实伤胎,但外用不妨事。”
见杨束思考,陆韞声调柔和道。
能碰什么,不能碰什么,在有孕后,陆韞做了详细了解。
“我去去就回。”
马齿莧在路边隨处可见,三分钟杨束就回来了。
“有种糟蹋艺术品的感觉。”
捧著陆韞的脸,杨束一边说著罪过,一边再往上涂了一层。
陆韞拿眼嗔他。
“底子太好,怎么整都丑不了,也就是没那么惊艷了。”杨束看著铜镜,说道。
取下发冠,杨束半蹲下,让陆韞给他弄头髮。
今日不是帝后出游,而是两个书生閒逛,衣著髮型上都不能太正式了。
包好头巾,杨束对陆韞行了一礼,神態和动作十分文雅,“陆兄。”
陆韞不让自己笑出声,回了一礼,“杨兄。”
对视间,两人都是笑。
马车早就备好了,杨束牵陆韞出院子。
他们步伐不快,閒庭漫步般,临近马车,杨束侧头看陆韞,明明涂了马齿莧的汁液,脸不似往日白皙光滑,但陆韞就是吸引人的目光。
她美的从不只是皮相,气质天成,宛如是画卷中走出来的。
“怎么了”陆韞见杨束停下,不由顺著他的视线看了看自己。
“美色迷人眼。”
陆韞哭笑不得,她现在这副模样,顶多是秀气,跟美哪能靠上,真就情人眼里能见天仙。
上马车后,陆韞重系了腰带,衣服很宽鬆,她虽有些显怀了,但就是繫紧些,也瞧不出来。
街道上,陆韞惊讶的看著吆喝的商贩,“夫君是把国库分出去了”
“陆兄何出此言”杨束一脸疑惑。
陆韞眸中波光流转,带了几分嗔意,“会寧较其他地方富裕些,但也没到做不要钱,白送的买卖。”
“是什么喜事”
杨束展开摺扇,同陆韞讲述秦帝力挽狂澜的英勇事跡。
十句里,八句夸张。
陆韞掩唇,笑的停不下来。
“二位公子,刚出炉的栗子,快,趁热,香的咧!”
小贩抱著栗子跑向杨束和陆韞。
杨束往前一步,將陆韞挡在身后。
小贩心大,只乐呵著把装满栗子的纸袋往杨束怀里塞。
“公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