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过多久,秦天便敏锐的察觉到,有数道气息从离开会场开始,就始终远远的吊在身后,虽然为了避免打草惊蛇,他无法探知到具体情况,但其中却有三股气息颇为熟悉,正是先前参与爭夺犀血的炼虚期高手。
至於另外一人,经过仔细辨认发现,居然是那白莲圣子白晓峰!
很显然,这位看似阴柔的娘娘腔,也没有表面那么简单,此举无外乎是想浑水摸鱼、趁乱夺宝罢了。
然而见此状况,秦天却是满脸淡定。
虽然有隱元诀和无相面具遮掩,这些人並不能探知其真实修为,但却难保不会有人通过会场途径,顺藤摸瓜查出蛛丝马跡,就比如城主府和三大附属势力,就绝对有这个能耐,更何况各路商会鱼龙混杂,谁也不知幕后隱藏有多少齷齪,因此玄机子的身份曝光乃是必然。
如果换作旁人,突然被几名炼虚期高手盯上,估计早就被嚇得方寸大乱了,可他秦既然敢参与竞拍,自然早就做好了应对之策,所以此刻根本就不会有丝毫慌乱。
只不过要想在对方眼皮子底下脱身,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唯一值得庆幸的是,整个焚天圣城禁止打斗,所以只要他秦某人不急著出城,就还有不小的转圜之机。
於是乎,在这之后,秦天並没有轻举妄动,反而像是毫无察觉一般,继续在內城区域四处閒逛,並且专挑人多的地方走,足足兜了一个大圈子后,方才施施然的进入一家街边客栈,並且租下了一间上等厢房,还不忘將隔绝阵法尽数开启。
眾多追踪者不明所以,皆是悄然尾隨而至,但却无法探听房內具体情况,只能隱藏在暗处继续监视。
隨后一名筑基期青衣小斯,手持灵茶灵果缓步而来,径直入得那厢房之內,片刻之后又款款告退,整个过程可谓迅捷至极,根本就没有任何异常可言,那隔绝阵法也依旧封闭如初。
见此一幕,暗处之人倒也不疑有他。
可谁都没有注意到,那青衣小斯退下之后,仅是在客栈內忙活了片刻,便打著採购灵食的名义出了內城,堂而皇之的消失在了外城汹涌的人流中。
如此循环往復,暗中尾隨的气息果然消散殆尽,等到確定无人追踪后,秦天方才朝著城门位置行去。
藉助金蝉脱壳之法,当他离开圣城远走高飞之时,已然化作一名拄著拐杖、弯腰驼背,满脸皱纹的白髮老翁,並且修为也仅有元婴后期,儼然一副落魄散修的模样,根本就不会引起旁人丝毫关注。
而眾多追踪者,还苦苦守在客栈周围严密监视,等到租期过去察觉不对之时,却见房內哪里还有玄机子老道的身影
唯有一名被扒了衣服的小斯,正躺倒在地呼呼大睡,从那脸上的亢奋表情来看,想来梦中场景必定非同小可。
见此一幕,眾修皆是脸色发黑。
特別是那白晓峰,差点被气到容失色,但眾人却无任何办法,只能悻悻然各自离去。
自此,玄机子老道踪跡成谜。
他就像是一位神秘过客,轻飘飘的来,没有带走丁点尘埃,却將眾修戏耍於股掌之间,唯有些许事跡在坊间流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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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说另一边,离开圣城之后,某妖道可谓是天高任鸟飞、海阔凭鱼跃,再加上喜获灵材满载而归,心情自然也是相当不错。
但他却並没有放鬆警惕,依旧保持白髮老头的形態,以元婴后期的遁速缓缓而行。
皆因从始至终,那威胁最大的凌玥妖女,居然没有展露过丝毫行踪,这明显有些不太正常,也完全不符合神道门的霸道作风。
他秦某人可不会天真的以为,对方说了狠话之后还会放他一马,所以心中难免有些顾虑。
毕竟那妖女久负盛名,又是神道门当代领军人物,其实力如何无需多言,神通秘术也必定玄妙至极,因此谁也不敢保证,这金蝉脱壳之法能否瞒过对方耳目。
倘若有任何差池,以那妖女的实力,恐怕今日断然难以善了。
如此这般,怀著忐忑的心情,秦天又硬著头皮飞驰了数千里,已然逐渐远离了圣城区域,开始进入到茫茫荒漠之中。
岂料怕什么来什么。
就在他心中稍安之际,后方却骤然响起急促的风声呼啸,更有一道黑色的遁光御空激射而来,在那漫天黄沙之中极为醒目。
可令人诧异的是,此人却並非凌玥!
皆因在那遁光之內,依稀可见一名身披黑袍、头戴斗笠,眼神阴冷森寒无比的中年,从那隱隱散发的气息判断,正是先前爭夺犀血之时,那位隱藏在会场大厅之中,修为已达炼虚初期的神秘高手。
见此一幕,秦天顿时惊诧万分!
如果是换作凌玥亲至,他或许还不会如此震惊,可谁能料到妖女没出现,反倒等来了另一名炼虚高手
要知道方才几度改头换面,他秦某人再三確定,早就將追踪之人全部甩脱,否则又岂会放心出城远遁
可如今神秘修士却突然现身。
这怎能不令人震惊当场
除非,对方早就察觉端倪,並且將计就计尾隨至今,否则根本无法解释眼前状况。
可凭藉强大的神识,以及无相神诀和面具双重加持,秦天自信就算遇到炼虚中期,对方若无特殊灵眼秘术,也绝难看破丝毫偽装,所以这番变故自然让他措手不及。
但很快,他便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,连忙探出神识之力仔细扫视,果然在那黑袍人面部区域,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。
这丝气息极其微弱,如果不是仔细探测,非常容易忽略过去,但秦天却很確定,那正是“无相面具”的气息!
换而言之,此人竟是来自神秘的无相殿,並且能够被赐予“无相面具”,起码也是地级刺客,这也就可以解释,为何对方能够一路追踪至此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