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出门。
凌北的电话进来。
凌北在那边说道,“余赛霜刚刚去警察局自首了。”
商北梟握著手机,很久没有动作。
昭將手机从商北梟的手里拿过来,对凌北说道,“好的,他知道了。”
凌北掛断电话。
昭轻轻的挽住商北梟的胳膊。
商北梟转身抱住了昭。
他大半个身子的重量,压在昭身上,也压在了自己的脆弱和难过。
昭轻轻的拍打著商北梟的后背,轻声说道,“我知道你心里难过。”
商北梟声音沙哑,闷沉,好像是从胸腔最深处发出来的哀鸣,听之难过,“昭昭。”
昭温柔似水,“我知道在你的心里,余赛霜一直是你唯一承认的母亲,其实我很感谢余赛霜,不管她有什么目的,最起码在她养育你和云渺的那段时间,你们都是快乐的。
你和云渺也养成了健全的人格,正確的三观,她最起码对你们有生育之恩,养育之情,你若是一点儿都不难过,才是铁石心肠。”
余赛霜。
是唯一一个让昭没有办法,也没有资格去评判的人。
她很坏。
但是若是没有她,就没有今日的商北梟和商云渺。
那几年。
他们母子三人相依为命,昭相信,余赛霜是真心疼爱过他们兄妹两人的,否则,仅仅凭藉著命令、復仇、任务,是没办法將两个孩子养的那样好的。
昭至今都记得,安景丞送给商北梟的那个脏兮兮的小熊玩偶,被余赛霜洗的乾乾净净。
余赛霜洗乾净的不仅仅是一个玩偶,也是商北梟的童年,更是商北梟的自尊。
即便余赛霜在傅淑婉的命令下做了很多企图伤害昭的事情,但是因为那一只被洗乾净的小熊,昭就做不到对她只有最纯粹的恨意。
商北梟下巴抵著昭的肩膀。
温热的呼吸落在昭的耳畔。
他说道,“最后一次难过。”
昭仰著头。
轻轻的拍打著商北梟的后背,她说道,“没关係,难过的时候,你就抱我,我会帮你把眼泪藏起来,不让別人看到!”
商北梟轻嘆著笑出来。
他宽大的手掌一只按住昭的腰肢,一只手,一把小腰,不盈一握。
另一只手紧紧的扣住昭的后脑勺,往自己肩上按著,“昭,结婚后,我们生两个孩子吧。”
昭:“好。”
她答应的乾脆。
没有任何犹豫。
若是只有有血缘关係的亲情,才能给他安全感,昭愿意孕育两个人的爱情结晶。
人们都说。
爱情最终都是要变成亲情的。
但是昭不想要爱情变成亲情。
她希望她和商北梟的爱情要存在一辈子,要歷久弥新。
爱情就是爱情,亲情就是亲情。
若是可以混为一谈。
何必发明出爱情这个词语
人际关係最稳固的法宝,就是各司其职。
——
戚欢的骨灰被送到了她的老家,和她的爸爸妈妈葬在了一起。
商家公布了傅淑婉的死因,对外宣称是寿终正寢,並且以傅淑婉的遗言中要求的为藉口,告知大眾,让傅淑婉在傅家的祖坟里下葬。
迎出院,被昭和小五接回家。
当天晚上。
小五的三姐到了。
她和自己的丈夫来的,穿著少数民族的服饰,在格格不入的繁华都市,就好像是落入异类的鸟巢中的幼鸟。
小五偷偷告诉了昭。
两人一起去见了霍来弟。
霍来弟很拘谨的坐在餐厅里,捧著水杯不停的喝水,“小五,我都知道了,我替阿妈给你道歉。”
小五摇摇头,“跟您没关係,您也是受害者。”
霍来弟小声问道,“我能不能去看看阿妈”
小五没有任何迟疑的点点头,说道,“我明天给你安排。”
霍来弟搓搓手,“我……我还有个不情之请。”
昭耐心的说道,“霍姐姐,您有话儘管说。”
霍来弟鼓起勇气说道,“我们家的小五妹,被葬在哪里了我能去看看吗”
昭一怔。
这还是第一个想起那个兔唇小姑娘的人。
小五和昭对视一眼。
他低头说道,“三姐,不是我不帮您,当初那个孩子被家舅舅埋在山头上了,后面山区做了房地產开发,早就不知道……”
霍来弟哦了一声,她连忙说著,“没关係没关係。”
霍来弟隨后又拿出一个小手帕,交给了小五,“这是阿今的阿妈拜託我给阿今的,钱不多,阿今的阿妈让我给阿今捎一句话,要阿今,向前走,別回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