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浩面上不动声色，只是目光在那几具尸体上停留了一瞬，便移开。
这样的景象，在这两年里，他已经见过太多太多了。
自从两年前，狠人王虞引爆了席卷山海的异种暴动后，人族便彻底成了山海万族宣泄怒火的对象。
王虞自己不知所踪，却给所有留在山海人族，留下了一个血淋淋的烂摊子。
如今，幸存的人族要么东躲西藏，要么就像楚浩一样，想尽办法伪装身份，在古族势力的夹缝中艰难求生。
“那王虞，也真算是个千古罕见的狠人了。”姬水月继续感慨，语气复杂。
“居然用这种近乎同归于尽的方式，硬生生给人族在山海开辟出了一条活……虽然这条活路，是建立在无数同族的尸骨和永恒的诅咒之上。”
“但这样苟延残喘，人族怕是永远没有希望真正崛起了。”
楚浩闻言，沉默片刻，说出了自己不同的理解：“未必，姬兄只见其表，未见其里。”
“如今人族在暗，古族在明。”
“光明正大固然堂皇，但阴影中的匕首，往往更为致命。”
“王虞此举，看似绝了人族的明路，却也逼得所有幸存者不得不隐忍、潜伏、蜕变。”
“谁能断言，最后从阴影中走出的，不会是更强大的猎手？”
“最后谁才是胜者，现在下结论，为时过早。”
姬水月侧头看了楚浩一眼，桃花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，随即微微点头。
“楚兄见解独到，倒是小弟看得浅薄了……不错！暗处的毒蛇，确实比明处的猛虎更让人忌惮。”
他们没有在此地过多停留。
这个中转站古域，本身生存环境就极为苛刻，资源匮乏，混乱。
而且，
山海异种的暴乱在此地同样严重，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狂躁的气息。
更有一股若有若无、令人心神不宁的诅咒在弥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