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莲娜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,轻轻叹了口气:“我也有半年没回国了,具体发生了什么,其实也不太清楚。”
话音刚落,外面安娜快步走了回来来,拉开门语气平静地说:“姐,车上已经安全了,我们该回去了。”
她目光扫过强哥,见他耳朵上包裹的纱布,随口问了句:“你的伤没事吧?”
强哥连忙摆手:“没事没事,小伤而已,掉了半只耳朵。”
安娜没再多言,弯腰抱起维克托,对叶莲娜说:“走吧。”而对那个窝囊废刘东直接选择了无视。
接下来的旅程让车上的人提心吊胆,谁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。
火车在伊尔库茨克站停了下来,列车员下去补充食物。而地方上来了两个穿着皱巴巴制服的警察。
他们沿着车厢慢吞吞地走,一脸的敷衍。
“有损失吗?登记一下。”
其中一个叼着烟,含混不清地问着,手里拿着个小本子,笔尖悬着,似乎并不期待任何回答。
乘客们抢着说着被抢走的财物,报出卢布数额或物品名称。
警察潦草地记了几个数字,听到“被打了”、“受了伤”之类的字眼时,也只是从鼻子里哼一声,眼皮都未多抬一下。
不到十分钟,他们便完成了“记录”,头也不回地下了车。
“艹,在这糊弄鬼呢”,阿辉不满地骂道,而强哥则是一副早知如此的样子。
谁也没有想到剩下的行程竟一帆风顺,没有再发生什么意外。
第七天中午,阴沉的天空低垂,灰色的云层似乎触手可及。随着一声漫长而嘶哑的汽笛鸣响,车身剧烈地晃动了几下,终于缓缓停住。
莫斯科到了。
站台上拥挤而嘈杂,弥漫着煤烟、人潮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气息。人们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和轻了许多的行囊,涌向车门。
穿过昏暗、墙壁斑驳的通道,挤过栅门,他们终于踏上了车站外的空地,闷热的空气让人有些喘不过气。
然后,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车站正前方的广场,此刻却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景象。约莫二三十个男人,黑压压地堵在那里。
老毛子都是人高马大的,而这伙人更是如北极熊一般。
有的人领子高高竖起,却掩不住脖子上刺青的狰狞一角。有人敞着怀,露出腰间的皮套,那里鼓鼓囊囊,形状不言而喻。
他们大多剃着青皮或留着极短的头发,带着毫不掩饰的戾气,来回扫视着每一个从车站涌出的面孔。
没有人说话,虽然松散地站立,却隐隐形成半包围的态势,将车站出口“罩”在其中,
“这……这是要干嘛?”阿辉的声音干涩,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