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德善连忙应下又多问一句。
“娘,您是住我这儿,还是住我爸那儿。”
对面传来老太太洪亮的声音。
“住干休所,你让陈幕提前把主卧腾出来。”
陈德善立马应下,而后挂断电话后,又拨通了干休所的电话。
陈幕正拿着一个刻刀对着树根在研究怎么雕刻。
桌角的电话响起,随手接起来,听见对面说老太太要来,还住干休所,他顿时吓得刻刀都扔桌子上了。
“老太太要来!是不是你让她过来的!她这几年都不在南方过年!怎么今年突然过来!”
对面已经挂断了电话。
陈幕想到大姐要来,就有点儿害怕。
虽说大姐是他的妻子,但其实更像是长辈。
大姐大他七岁,是他娘去世之前,怕他被家里的姨娘和庶弟抢了家产,给他娶的媳妇。
他结婚的时候才十二岁,大姐十九岁。
大姐家里是养马的,马骑得好,马鞭甩的更好。
进门半年,就把他娘半辈子没镇住的三个姨娘,收拾的服服帖帖的。
不止家里的姨娘和庶弟,就是他看见大姐甩着马鞭子进书房,都吓得想尿尿。
到他二十一岁的时候,他和大姐一直没有子嗣。
大姐就做主帮他找了个偏房,也就是陈德善的娘,是府上的一个账房先生的女儿,家世清白,为人老实长得也漂亮。
偏房纳进来一年,就生下了陈德善,后面又给他生了二儿一女。
陈德善长到七八岁的时候,街上的铺面,突然冲进来一帮当兵的。
说他们家有地下党,打砸了铺面,银钱也抢走了,还带走了陈德善的外公和亲娘。
大姐害怕再出事儿。
就让他爹带着几个孩子去乡下躲起来,大姐则是直接做主变卖所有家产,遣散家中仆役,带他去了沪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