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家里人要么身陷囹圄,要么少不知事,我只能托付给你。
至于怎么分,遗嘱里我已经写的清楚。”
陈清河看着清单,才猛然感觉到外公的大资本家到底有多大。
到底是抗战时期捐了几十架飞机的人。
黄金都是按照箱子来计数的。
Y国,M国,香江,粤省,苏市,京市郊区,全都有外公藏得珠宝黄金字画。
狡兔三窟都说少了。
捐出去的那些,只不过是明面上的而已,不占总资产的十分之一。
“这事儿舅舅和云舟知道吗?”
他对这些巨额的财产没太大念想。
有也好,珠珠看了肯定开心。
没有也挺好,他虽然一个月只有一百多块的津贴,但之前已经存下了不少钱,足够他以后养媳妇养孩子了。
齐鸿儒猛吸了一口卷烟,因为不习惯卷烟的辛辣,连着咳嗽了几下。
而后那双清凉的眸子里,尽是精明和锐利。
这几个孩子,只有清河像他。
可惜了,这世道。
不然真是个做生意的好苗子,一下就发现了这件事最容易出问题的地方。
不是政府,而是自己家人。
“清单的最后一页,是云舟和你舅舅写下的保证书。
你大姐爱俏,珠宝首饰多给她,二姐爱研究,多给她些典籍和黄金,方便她换钱用。
清然脑子直,给了她南方的几处房产,房产不好变现,省的她被骗。
大头都是你和宴河,云舟你们三个的。”
齐鸿儒说这话的时候,心里也涌起一股悲凉。
但凡云舟能经事,他还是更愿意多给云舟分一些家产,毕竟云舟姓齐。
他再喜欢清河,也挡不住他姓陈。
但现如今想要保住齐家最后的这些家业,只能靠陈家父子俩。
不把大头分给清河宴河,也很难说得过去。
陈清河沉吟片刻说道。
“这事儿太大了,我要跟我爸商量一下,你要是信不过他,可以把东西收回,我就当没看到。”
这些家产涉及的范围太广。
他不敢贸然做决定,一个不小心,陈家所有人都要跟着出事儿。
他昨天做梦还梦见有一对小娃娃喊他爸爸,给他激动的不行。
怕珠珠觉得自己逼她生孩,他都没敢提。
但今天已经美了一天了。
虽然他不赞同陈德善的教育方式,但却越来越能理解陈德善的未雨绸缪。
人身处在一个无比幸福和满足的环境里,就会格外的担心任何意外的来临。
这种事儿,陈德善更能把控得住局面。
他不能自作主张。
齐鸿儒早就料到了外孙会这么说。
陈德善教出来的孩子,必然任何时候,都把利弊放在最前头的。
“当然,我就是提前跟你说,你好考虑怎么跟你爸开口,我跟他...说不到一起去。”
两个人就当下的现状和形势聊了一夜。
陈清河回去的时候,天已经灰蒙蒙的亮了,他脚步轻轻的上了楼。
他记得这个房间是靠着海的,这个点儿说不定能看到日出。
悄悄的走到窗户边上,打开一个缝隙。
果不其然远处一轮血红的太阳正从海面上升起,周遭都染上了一层红色。
他走到床边上,看着蜷在被子里睡觉的珠珠。
低头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。
“珠珠,要不要看日出,太阳升起来了。”
海上日出是可遇不可求的,特别是夏季雨水多,经常下雨,海面都是雾气,太阳能钻出来的日子还是少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