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台机器只是解决了纺纱的效率问题,对织布环节的助益不大,还远远不够。”
李想看着眼前这台大唐版的初代纺纱机,眼神里却没什么满意之色。
这不过是他脑中知识库里最基础的玩意儿罢了,也不知何时才能解锁真正能改变时代的蒸汽纺织机。
“殿下,这已经堪称神迹了!观狮山书院那些学生的本事真是通天。如今市面上做棉布,最耗时费力的就是纺纱。”
“别家作坊要么从乡野农妇手中收购质量参差不齐的土纱,要么自己雇人慢慢纺,哪一种都比不上我们。”
“关键是,他们的纱线品质,跟我们的一比,简直就是云泥之别。”
李想可以自谦,但王富贵却觉得这是天大的成就,他这番话倒也不是奉承。
在任何一个当代人眼中,燕王府的作坊都像是来自未来的造物。
“不够,远远不够!我的目标,是让大唐最底层的百姓也能穿上柔软舒适的棉衣。现在的价格,还是太高了。”
“棉花的原料成本其实不到三成,大头全都是加工和流通的费用。只要把这些中间环节的成本打下去,棉布的价格还有巨大的下探空间。”
“殿下,说起这个,西市那家新开的王记棉布,您不能不管了。他们仗着太原王氏的招牌,昨天开张第一天,营业额就破了一万贯,风头正盛。”
“太原王氏向来与我们作对,我们为何要坐视他们赚钱?以我们的成本,完全可以卖得比他们更低。”
王富贵脸上写满了困惑。
他实在想不通,自家库房里的棉布堆积如山,李想却迟迟不肯下令开售。
尤其是在《大唐日报》上看到王记铺天盖地的广告后,李想反而特意嘱咐他,销售之事,必须等候通知。
“我们要做的事很多,要推广棉花,要普及棉布,要赚钱,更要借此机会,敲打我们的老朋友,那些盘踞朝堂的世家大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