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同时,我们得和王氏书院联手,在染色技术上寻求突破,目标是把棉布这个行当的品质提上去,规模扩出去。”
王安看着自己的宏图大计正有条不紊地展开,心情大好,兴致勃勃地向王允剖析着自己的商业逻辑。
然而,世事向来如此,几家欢乐几家愁。
王记棉布开张大吉的锣鼓声,传到卢家麻布铺这里,就成了催命的丧钟。
几名伙计奉命亲自去对面买了几匹棉布回来。
而在铺子的二楼,卢韶正心神不宁地来回踱步,等待着手下人带回来的消息。
“二郎,依我看您大可不必如此忧心。”掌柜卢安劝慰道,“王记那边声势造得再大,八成也是雷声大雨点小。”
“等他们那几百匹用作噱头的便宜货卖完,不是立刻抬价,就是借口断货。”
王安在棉布生意上搞出的惊人动静,卢韶和卢安自然早就看在眼里。
按理说,一个是新兴的棉布,一个是传统的麻布,两者井水不犯河水。
好比一个卖山珍海味,一个卖粗茶淡饭,客源不同,本不该有什么冲突。
可一旦山珍卖出了白菜价,那情况就彻底变了。
这就好比,上等丝绸卖一百文一匹,对只卖二十文的麻布没影响。
可要是丝绸也降到二十文,甚至更低,那对麻布生意就是毁灭性的打击。
“那个王安,我与他打了十几年交道。此人学问平平,但生意场上的心计却是一等一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