况且,他们种的甘蔗再多,榨出的糖霜大半还是要卖给燕王府加工,否则那些粗糙的糖霜永远变不成洁白的砂糖。
“那化肥当真如此神奇?”
房镇对段云的话半信半疑。
段家从襄阳运回一船所谓“化肥”的事,他早有耳闻。
可派人打听一番后,得知那不过是些碾碎的石粉,便立刻失去了兴趣。
此刻听段云亲口证实,心中不免再生波澜。
“房兄,你得信格物之学!这化肥能助农作物增产,是刊载在《科学》上的,燕王殿下还亲笔批注过。”
“那位姚盛,更因此拿了皇家科技奖。你若实在不信,等收成之后,我们两家糖霜的产量一对便知,看到时候你还说不说它没用。”
段、房两家同在广州种甘蔗,表面看是竞争对手,实则不然。
燕王府对糖霜的收购策略是来者不拒,有多少收多少,这便从根源上消除了各家勋贵之间的利益冲突。
相反,为了共同应对那些不服管教的僚人雇工,各家关系反而日渐紧密。
若非如此,像杜家、韦家这些勋贵,只要李想愿意,随时能让他们在广州的甘蔗园颗粒无收,即便侥幸种出来了,只要燕王府拒收糖霜,他们也赚不到几个钱。
“好,那我就等着开开眼界!若真有奇效,明年我也去弄一船来。听闻那东西本身倒不怎么值钱。”
房玄龄对家里的生意一向放手,只要不是捅破天的大事,房镇这个大掌柜完全可以自主定夺。
“东西是不贵,可这运费却不便宜。这一来一回的开销,都快赶上两船化肥的钱了。”
段云对此并不隐瞒。
毕竟,给甘蔗施肥这招,他也是从燕王府那里学来的。
只不过,燕王府似乎并未将自家的甘蔗地看得多重,反倒是一心扑在扩建榨糖作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