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其等着他们自己涌来造成混乱,不如王富贵和刘广他们主动出击,提前做好准备。
毕竟,一无所有的灾民,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。
“没问题,城里工坊众多,万一真到了那一步,我们可以让各家工坊都分担一些,收容灾民。等大水一退,他们肯定都急着回家收拾,重建家园。”
华夏子民对“家”的执念,是外人难以理解的。
只要还有一处属于自己的屋檐,就没人愿意寄人篱下。
这便是为何后世的人们对房产有那么深的情结,哪怕是掏空两代人的积蓄,也要换来一个安身立命之所。
房子,早已超越了居住的意义,它承载了太多复杂的情感与寄托。
“但愿不必走到动员全城工坊那一步,否则,就说明灾情比我们预想的要严重得多。”
王富贵望向窗外,夜色如墨,只有雨点击打屋瓦的密集声响,清晰地宣告着这场暴雨仍在持续。
今夜,注定漫长。
雨声渐弱,天色在灰蒙蒙的水汽中透出微光。
房玄龄一行人草草用过早膳,便各自投入了行动。
一艘原本停泊在太液池的游船,此刻正漂浮在大明宫外的积水上。
“连丹凤大街都淹成了这样,城中其他地方的灾情恐怕不堪设想!”
房玄龄立在船头,撑着油纸伞,眼前是一片汪洋中的疮痍。
许多百姓被困在屋顶,一见有船经过,便声嘶力竭地呼救。
也有些地势稍高的人家,正全家出动,用脸盆之类的器具拼命将院中的积水向外泼洒,徒劳地构筑着脆弱的堤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