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郎有所不知。”伍佰苦着脸解释道,“正因为渤海并无成气候的海寇,此事才更显严重。旁人的船都安然无恙,偏偏我们的船出了事,这背后的黑手是谁?若不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,我们日后的海上生意还如何做得下去?”
他身为柴家大管家,与家族的命运早已紧密相连,一损俱损。
“我记得渤海一带如今已无海盗出没,这似乎是登州市舶司的水师在那片海域清剿过后的功劳?”
柴哲威若有所思,像是在确认一件被忽略的事实。
“大郎所言不差。”伍佰立刻应道,作为柴家的总管,他对这些信息了如指掌,“市舶水师如今制霸大唐各处海疆,无人能敌。即便是朝廷新近在登州扩充的官办水师,也远非其对手。”
“大哥,你的意思是,我们的船队是市舶水师下的手?”
柴令武在一旁听出了弦外之音,脸色骤变。
他再迟钝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。
市舶水师听命于谁,长安城的权贵圈子里人尽皆知。
燕王李想以市舶都督府大都督的身份,牢牢掌控着各地的市舶司,而那支水师更是他一手扶植起来的私兵。
这支力量如今在登州、扬州、广州乃至南洋的蒲罗中都设有据点,舰船逾百,兵员数万,俨然一个海上王国。
毫不夸张地说,在市舶水师的船上,皇帝李世民的圣旨甚至都远不如李想的一句话有分量。
“除了他们,还有什么势力能让我们的几支船队在同一时间人间蒸发?”
柴哲威的目光冷冷地投向柴令武。
他本以为,柴家与燕王府的摩擦,在护卫被打、店铺关门后已经告一段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