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王永胜和张家的能量,若真出面,康德的态度很可能松动。
这诱惑极大。
然而,他几乎没有犹豫,便摇了摇头,眼神清澈而坚定:“大哥,胜昔,这份心意我领了,万分感激。但这关系,不能用。”
他顿了顿,解释道:“第一,这是我李默的项目,是天水的工作。动用外部高层关系施压,即使成了,也会落人口实。黄金永、陈明,甚至省里有些领导会怎么想?他们会觉得我李默能力不够,只好‘借东风’,靠背景压人。
这对我在天水今后的威信是致命打击。第二,就算因此达成了协议,康德方面也会心存芥蒂,合作基础不牢,日后隐患无穷。这不是长久之道。”
王永胜看着李默,眼中赞赏之色更浓,他点点头:“你能这么想,很好。仕途长远,根基要自己打牢。那你自己可有破局之策?”
李默坦诚:“暂时没有太好的头绪。坚持底线,可能谈崩。让步,则项目变质,后患无穷。似乎是个死结。”
“死结?”
张胜昔晃着酒杯,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,“李默,你陷入思维定式了。你和康德,现在就像两个在黑暗房间里互相提防的人,都怕对方手里有枪。你坚持说‘我没枪,我是好人’,他死活不信。怎么办?”
李默和王永胜都看向他。
他们都知道,这家伙这么骚包的话,肯定是有主意的。
“很简单,打开灯,或者找一个你们双方都绝对信任的、德高望重的‘公证人’,把双方的‘武器’都放在桌上,定好规则,在公证人监督下按规则来。”
张胜昔放下酒杯,“康德要的是什么?除了赚钱,更重要的是可量化的‘影响力’,是能被写进他们年报、向投资者炫耀的‘成功案例’。他们卡你,是觉得你这套‘特色的活态传承’不够‘国际范儿’,风险不好评估。”
“所以,你要做的,不是求他们相信你,而是把一个他们无法拒绝的、极具诱惑力的‘光环’或‘标准’,和你绑在一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