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候老人们常说的就是野鸡打得满天飞,家鸡打得团团转,自己的娃就算怎么打晚上也回来喊妈,端着碗就干饭,从来不记仇,更不会有想不开寻短见的事情发生。
“现在的娃娃升学压力大。”杜红英知道不少这种情况的出现:“特别是你们一中,是名校,好学校,孩子压力更大。”
“是啊,我有时候看着他们都觉得造孽了。”
田静自己也是苦过来的人,但她更清楚:现在的高考和当年的高考强度完全不一样。
“基本上从高二开始,每天早上六点半就起床,一直到晚上十点半熄灯,不是上课就是做练习做测试。”田静一声叹息:“你想啊,一个成年人让你从早上六点半工作到十点半,一周坚持六天,只有星期天一天不上班,有几个受得了啊?”
“单元测试、月考、季考、半期,期末,看分数,比排名……一旦考砸了,孩子自己先傻眼了,总觉得自己的付出与收获不成正比,家长还要急眼,他们这么小,怎么受得住……”
“得给孩子说,从小到大要经历上千次考试呢,只要努力过了什么样的结果都接受。”杜红英道:“就拿永胜和杜二娃为例,谁又比谁差了呢?都是个人的选择爱好,总有一条路适合他走。”
“我现在也有这种想法。”田静苦笑:“我是老师,还不能将这种想法表露出来,好在,明年再带一届毕业班,我也该退休了。”
“你也是一个扛事儿的,只有第一届是从高一带到高三,其余时间全是高三……”杜红英笑道:“你全打的高端局啊。”
“那是真没办法,他们太迷信我了。”
“那是你真的有本事,年年都拿奖。”
“哎,都是被逼的,这根神经哪,绷得超级紧,一点儿都不敢松懈。”田静把头偏过来让杜红英看:“姐,我比你小好几岁呢,您看看,好多白发了,您头上还看不到几根白发。”
“你桃李满天下,我全是东一下西一下,几乎都没管过事儿哒。”
“姐,你这话说得我都惭愧了哈。”
这个大姑姐表面看确实什么都管,东飞西跑的,但是人家有跨国公司,有厂有企业有店铺……总而言之,养了的工人已经上万了。
田静也知道杜红英的企业是纳税大户,还做了很多善事儿,助学、残疾士兵、社会福利院……处处都有她的和我国的影子。
有时候她都在和杜红兵讨论:像姐这样的有钱人是不是都这么大格局啊?
两口子讨论了半天,觉得自己比不上他姐,反正就是干好本职工作,多年后教书的不被学生说不负责;治病的不说医生心黑,他们就算对得起良心了。
“你们姐妹俩说啥呢?”陈冬梅拿着电话道:“小宁打电话过来了,说要休年假,要带着孩子回来玩一周。”
“那挺好的啊,小宁回来就住我那个房子吧。”杜红英道:“宁医生会带孩子,那孩子养得虎头虎脑的,很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