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石坎那边可能过不了,还得准备锄头洋铲,铲出来一条小路都好。”
“这泥砂没法扒拉,扒开一点又流一堆下来。小罗说我们这群老伙计不能上去,帮不上忙不说可能还会被活埋,就不在这儿添乱了,我去抬老潘头儿。”
有人搬来了自家的凉椅当抬架,有人抱来了自家的被子给失血过多喊冷的老潘头保暖;有人主动拿出了自家的火把……
杜红英一边警惕的看着胡飞他们刨人的方向一边拨打电话。
“胡飞快跑,又塌下来了。”
杜红英声音尖叫,胡飞拔腿就往后跑,片刻之间,他刚才扒拉出来的地方瞬间就又被淤泥填满了。
好险!
这孩子要是跑慢一点一准儿就要被埋。
“怕吗?”
杜红英颤抖着声音问。
“有点。”胡飞满身满脸满头都是淤泥,只有两只眼睛和大白牙露了出来:“杜总,我第一次离死亡那么近。”
“你那摩托车呢?”
“噢,对,第二次。”胡飞龇牙咧嘴:“杜总,你帮我看着点,我还要去刨,那地方是潘光的房间,我刚才扒拉到床边了。”
潘光是他的学生,今年六岁,是一个很乖的娃娃,爸爸妈妈在南方打工,三年没回家了。
“好,你注意点。”
杜红英看着这个小年轻眼眶都湿润了:“注意安全,等这次下山,我送你一辆崭新的摩托车。”
“杜总,不用,无功不受禄。”
“你有功,就冲你今晚的英勇表现,你就值得。”
“这是我应该做的,他们是我们的邻居,是我的学生,我爷爷说一方有难八方支援,我们小心点就行,不能见死不救,早点将他们扒出来没准儿还能活下来……”
天空中还下着淅淅沥沥的雨,胡飞早已将蓑衣解去了,穿着太厚碍事儿。
胡飞又冲上前去了。
杜红英看了一下手机的时间:凌晨三点二十七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