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正晃着脚消食,就见禄安小心翼翼扶着裴泾走了进来。
裴泾的脸色透着几分苍白,连平日里挺拔的脊背也显得有些蔫,一看就是方才又吐得难受了。
“哎哟!”姜翡连忙从软榻上起身,“快快快,扶他躺下来。”
一边说着,一边赶紧把食盒挪开,免得裴泾一闻到就想吐。
禄安扶着裴泾躺好,姜翡忙凑上去,把薄毯盖在裴泾身上,握着他的手问:“很难受啊?又吐了?脸色怎么这么白?”
裴泾迎着她关切的眼神,原本翻腾的胃好像都舒服了些,蔫巴巴地摇头,“你呢?”
姜翡好得不行,怀孕可太棒了,能吃能睡,还不来月事。
“我早上吃了一大碗粥,还有半盘子点心。”
裴泾高兴了,笑了笑,脸色还是有点苍白,眉心一皱又想吐。
姜翡:“快,拿酸梅脯来。”
九桃快步端着个描金的小碟进来,姜翡捏起一颗递到他嘴边,“你说你,我有身孕,怎么遭罪的是你?”
裴泾含进嘴里,蔫巴巴地说:“我倒是庆幸,能替你难受。”
自打姜翡有了身孕之后,不少想让裴泾选妃的公卿大臣开始蠢蠢欲动。
这些人里,有的揣着将女儿送入宫的心思,有的则盘算着把自家适龄的亲戚推到皇帝面前,各自打着借皇室殷勤稳固家族权势的主意。
他们如今这般活跃,并非没有理由。
此前裴泾性情难测,动辄杀人放火,先前他还是昭宁王时,也不是没人想给他送过枕边人,但送过去也是当柴火。
如今皇上收敛心性,对皇后娘娘更是体贴入微,况且皇后有了身孕,眼前正是绝佳时期。
皇后身子不便侍寝,若是此时能有人分得圣宠,将来未必不能与皇后平分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