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翊重重放下茶盏,面色骤变:“放肆!谁准你们擅闯皇子寝殿?”
陈铁江抱拳行礼,语气却冷硬,“奉皇上口谕,请大殿下移步宗正问话。”
裴翊猛地站起身,茶盏翻倒,滚烫的茶水泼洒在案几上。
宗正府,那是什么地方?
宗室亲贵有罪要先请,过了宗正再上报给皇上。
“我……我犯了什么罪?”裴翊毕竟心虚,连话都说不顺了。
陈铁江的表情意味深长,“殿下到了宗正府便知道了。”
……
这案子过了宗正府,弑君这样的罪名,裴翊不可能承认,况且这事根本就不是他做的。
他来一出自毒栽赃,别人就跟着来一出投毒弑君,只能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,别人比他技高一筹。
裴翊原想着只要咬死不认,这事就扣不到他头上来。
谁知他手底下的亲信没熬住酷刑,招出了裴翊自己给自己下毒的事。
裴翊自己投毒演出这出构陷旁人的苦肉计,除掉昭文帝身边最得力的太监,紧接着昭文帝身边更换人马,遭人偷毒。
这一连串的事连起来,就像是一条环环相扣的完美计谋。
虽说投毒的常喜已经自尽,死无对证,但他又和裴翊的景王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
昭文帝本就是个多疑之人,即便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裴翊唆使人投毒,但是前面的事已经能让他认定这背后是裴翊在操控。
宫里这几日彻底翻了天,皇后也被禁足于中宫,内外隔绝,连日常用度都得经人层层查验才能送入。
紧接着便是一场自上而下的清扫,砍了不少人,就连殿外的广场用水反复冲刷了好几遍,缝隙里仍旧残留着暗红的血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