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一早,裴泾刚起身,段酒便已经侯在廊下。
见他出来,立刻上前低声禀报:“王爷,昨夜府外有异动,不是刺客,没交上手,像是来打探消息的,被暗卫给挡回去了。”
裴泾回头朝卧房方向看了眼,那里头姜翡还睡着,他转过头,“是谁的人?”
“暂未查清,会不会是有人不相信小姐已经死了,来探个虚实?”
裴泾眉头微蹙。
夺嫡之争和姜翡无关,她的死活,那些争权夺利的人未必会放在心上。
会如此在意、甚至冒险来探虚实的,多半是魏家人,毕竟姜翡的死和魏辞盈的案子有关。
裴泾安排好府上加强人手,赶在辰时前进了宫。
今日天阴沉沉的,入宫时铅灰色的云团低低压在宫墙上,连带着空气都闷得发沉,像是憋着一场大雨,只等待某个时辰便要倾盆而下。
往日这个时辰,宫道上该有洒扫的内侍和来往的宫女,虽不至于喧哗,倒也给这个牢笼添了几分人气。
可今日一路走来,竟连个人影都少见,偶有几个内侍匆匆走过,也是低着头脚步匆匆,脸上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惶恐。
“站住。”裴泾拦住一名小太监,沉声问:“宫里今日怎么了?”
小太监吓得一哆嗦,赶忙跪下磕头,却一个字也不敢开口。
裴泾心头一沉,正要再问,一名在昭文帝身边伺候的太监匆匆赶来,“奴才来接王爷,今日皇上不在乾元殿,去了崇礼殿。”
崇礼殿?那不是大皇子裴翊被禁足的地方么?
裴泾没再多问,刚走出几步,就听见风里裹来一声沉闷的响动,“哐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