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一查,先是发现钱庄的存贷数目对不上,顺着线索一挖,竟查出他利用皇子身份干预钱庄运营,既用特权给亲信谋利,又拿朝廷名义搞投机,把钱庄变成了培植个人势力的工具。
这种以权谋私的做法,远比单纯勾结太监更让皇帝震怒,毕竟皇子竟动了国库的主意,简直是触碰了皇权的底线。
昭文帝服了药舒坦了一些,这才开口:“裴翊闹出这桩事,朕怎么放心将天下交给他。论才干,论沉稳,没一个及得上你。”
“那皇上就得赶紧想办法看看另外几个能不能扶上墙了。”裴泾漫不经心地说。
昭文帝眼中精光一闪,“若朕把担子交到你手上,你……”
裴泾愣了一下,“那你不如给我个封地,我带小翠去。”
昭文帝气得抓起案上的茶盏就要砸过去,手举到半空又生生忍住,重重地放回案上:“混账东西!”
裴泾神色不变,甚至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口:“皇上息怒。臣性子懒散,实在不是那块料。”
昭文帝指着他,手指点了几下,“你……罢了,你先退下吧。”
裴泾依言转身,缓步向外走去。
刚走到殿门口,身后传来孟元德的声音,“王爷留步,奴才送送您。”
裴泾头也没回,“不必,你在此守着皇上吧。”
孟元德脸上堆着十年如一日的笑,快步跟上两步,“王爷这是说的哪里话,皇上素来看中王爷,特意吩咐了奴才,务必好生照看王爷,送您一程也是应当。”
话都说到这份上,昭文帝病着,没他的吩咐孟元德等闲不敢离身,多半是有话要说。
裴泾也懒得推辞,继续向外走。
孟元德亦步亦趋跟在一旁,到殿前台阶处,许是心思飘忽,裴泾脚下一步踩空,踉跄间向前栽倒。
好在孟元德眼疾手快,连忙伸手托住了裴泾的胳膊,“王爷当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