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刚经过一家香料铺子,魏辞盈就从铺子里走出来,车辕上的人从魏辞盈眼前一晃而过。
她走出两步,猛然反应过来,看向马车离开的方向,喃喃道:“是闻竹,那车上的人是……”
“应该是姜如翡。”梓芙接话道。
提到姜如翡三个字,魏辞盈简直像吞了一根刺。
要不是姜如翡,两家又怎么会退婚?幸好是侯府主动提出,若是等裴泾亲自开口,她只怕已经沦为京城里的笑柄。
魏辞盈攥紧了手里的香包,想了想道:“江临渊迟迟不动手,我要再去见一见他,免得夜长梦多。”
姜翡乘坐的马车停在宫门前的同时,魏辞盈的马车也钻进了一条窄巷里。
车轮碾过残雪,寒风卷着雪沫子灌进巷内,车厢里的炭火气都被冲得淡了一些。
不多时,一道身影顶风掀帘上车,带进满袖寒气。
江临渊的脸色有些沉,魏辞盈被他这副模样唬得愣了一下,握着暖炉的手紧了紧。
莫不是他想起什么了吧?
正揣度着,江临渊就开了口:“怎么这个时候找我?容易被人发现。”
看来还没有想起来,魏辞盈松了口气,道:“都已经这个时候了,你怎么还不动手?”
江临渊大掌扣着膝头,道:“过年这段时间,他们两人几乎形影不离,姜如翡单独留在王府的时候,身边也是暗卫遍布,根本无从下手,机会得慢慢找。”
魏辞盈心里的焦躁几乎在一瞬间就翻涌上来,却只能强压着。
她哪里有那么长的时间去等,日子拖着越久,江临渊恢复记忆的可能性就越大。
他一旦想起来,到时候自己要对付的不仅仅是姜如翡了,还有一个江临渊,要是两个人联手,胜算更是渺茫。
“再拖下去,指不定会出什么变数,你住在王府,时间长了,就不怕被裴泾瞧出端倪?实在不行,就找个人把姜如翡引出来便是,只要离了王府,离了裴泾,总能找到下手的机会。”
江临渊目光落在魏辞盈脸上,目光微动,“你来引?”
魏辞盈脸色骤变,“自然不行,我去引她,到时候姜如翡有个三长两短,裴泾定然把账算来我身上。”
“是我疏忽了,”江临渊道:“我与她并不亲近,暂时还没有想到能引她出门的办法。”
魏辞盈想了想,“我会帮你想办法。”
“多谢。”
江临渊走后,车内只剩下魏辞盈和梓芙。
魏辞盈支着额头靠在车壁上,觉得异常疲惫。
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?先前明明一切顺利,却好像从某一个关节开始,一切都失去控制,让她变得被动。
她眼睛陡然一亮,对了,是她贪心,想让姜如翡代替姜如琳嫁入侯府时,也是因为贪心,没有直接杀了姜如翡,而是想毁她名节,一步错,步步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