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酒尴尬地清了清嗓子,“额,对了王爷,从先前赵兴邦的话来看,是有人故意散布出这些消息,好让赵兴邦知晓。”
“并非如此。”裴泾眼神瞬间变得锐利,好似先前那个委委屈屈说“她推我”的人已经不复存在。
“消息应该是散布出来给我们听的,赵兴邦只是误打误撞打听到了此事。”
段酒恍然大悟,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劲,“可是这消息是何人散布出来的?此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,怕是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知晓,特别是王爷的小名,难道是定远侯府传出来的?”
裴泾靠进椅中,指节在扶手上轻叩,“是从定远侯府传出来的没错,定远侯捂了那么多年的事,你认为他会突然改了主意?”
“那就是侯府的其他人,难道是……魏小姐?”段酒皱起眉心,“可是如果是魏小姐,她为何不同王爷直言?”
裴泾眯了眯眼,眼中露出几分兴趣,“是啊,如果她认出本王就是当年那个人,又何必拐弯抹角呢。”
“王爷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怕是有所求吧。”裴泾道:“世人多是如此,巷陌传言易入人心,当面陈词却难消疑虑。”
段酒点了点头,“那王爷可要与魏小姐一见?把当年之事说清楚,也算了结一桩执念。”
裴泾思索片刻,说:“再等等,既是故意让本王知晓她就是当年的那个人,总会有沉不住气的时候,静观其变吧。”
段酒觉得还是得给王爷找点事做才行。
一提正事王爷就正常了,省得总在那里胡思乱想。
……
次日一早,姜翡听下人来报,说是王府派来教规矩的人来了,便让人把人给请了进来。
原以为来的会是个七老八十的嬷嬷,等到看到门口站着的英姿飒爽的姑娘,姜翡愣了一愣。
那姑娘腰间一左一右别着两把刀,在门口单膝跪地,抱拳道:“属下闻竹,参见姑娘。”
姜翡还没受过这等待遇,那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已经登上了皇位,连忙让九桃把人给扶起来。
“你是昭宁王派来给我教导规矩的,不用这么客气。”
闻竹想起来之前王爷的吩咐。
王爷说:“那丫头蠢鬼机灵得很,想必也不愿学什么规矩,与其你与她斗智斗勇,不如省些事,只要她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,便随她去。”
当时闻竹还鼓起勇气问了一下王爷什么才算出格的事,王爷说只要不是杀人放火,便不算出格。
好吧,闻竹算是看出来了,她不在京中短短几个月,王爷的疯病又加重了。
“规矩还是要有的,”闻竹恭敬道:“主子就是主子,下属就是下属。”
姜翡摆手,“我们这不兴什么见人就跪的规矩,你随意些便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