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酒在外头应了一声,连忙走进茅屋,九桃也赶紧跟在他身后。
两人进门就见姜翡坐在木板床上仰头大哭,裴泾手足无措地站在床前。
“本王没欺负她!”裴泾不等他们问就先回答,又皱眉道:“她怎么哭起来和别的姑娘不一样?”
别的姑娘哭起来梨花带雨,像被雨打的海棠似的,怎么她哭起来却像鼓院门口八百年不响一回的登闻鼓,一响就炸得人耳膜生疼。
段酒点头说:“是,姜二小姐哭起来声儿特别洪亮,听上去身体就很好。”
姜翡边哭边把这辈子最伤心的事都想了一遍。
从在孤儿院被人抢走糖果,到翻孤儿院围墙摔得在医院躺了几个月,又到刚买的新车没开几天就车祸穿越到了这里,再到现在兜里摸不出几个钱……
她越想越难过,哭声也越来越大。
裴泾听得直皱眉,等了片刻见她没有要停的意思,沉声道:“哭够了吧?”
姜翡恍若未闻,连脸上的表情都没变过。
裴泾咬了咬牙,看向段酒,“你去劝。”
“啥?”段酒哭丧着脸,“可属下也没劝过女人呀。”
“难道本王劝过?你连劝人都不会劝,要你何用?”
裴泾说完突然又想起一个人来。
在江南的那段时光里,那么艰难的日子草芽都没哭过,那丫头性子倔得很,倒是不像姜如翡,能屈能伸。
“不许哭了!”裴泾冷声道:“哭得本王耳朵疼。”
姜翡隔着眼泪看了他一眼,把声音放轻那么一丢丢。
裴泾牙根紧了紧,“再哭本王就杀了段酒!”
段酒:“???!!!”
见姜翡不为所动,裴泾继续加码,“连九桃也一起杀了!”
九桃,段酒:“……”
九桃连忙躲到段酒身后。
“你干什么?”段酒回头问。
九桃小声道:“好歹排第二个,能死得晚一些,万一王爷杀完你又不想杀人了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