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像那时候她哥哥结婚她大伯家修房子她妈也跟着修,都修了个第二层,说那个二层就是给她的。
她听见她妈跟她婆和二娘说的,说等以后她结了婚他们一家可以住在2楼。
她妈跟她大伯住在1楼,就等于是分开了家,两下都不掺和。
她又不是傻子还有什么不懂的,不就是想把她留在家里给她找个男人生个孩子随她姓,以后逢年过节的有人去回南山村那边给她爸烧纸吗?
大人生个孩子总是想让孩子按照他们的方式去生活,还一本正经口口声声的说是为了孩子好。
哪里好了?
直到这会儿,英英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。
这会儿掉眼泪在这里哭是害怕,
她害怕她妈没了。
原来她也没有自以为的那么狠心,那么坚强。
原来她妈真的是身体不好。
可她依旧没觉得自己错了。
她只是说了一点实话,他们只是说不到一起去,发生了争吵,就进了重症监护室,性命垂危。
她看见她大伯哆哆嗦嗦的在病危通知书上签字,她的心也跟着哆哆嗦嗦的。
高成才套着鞋套从外面进来看了一眼,还没开口说话,护士就过来了:“留一个人在这边看着就行,有话出去说,这边不好有太多的人在里面待着。”
“爸,我们出去说。”
“回头再说吧,你把她弄走,早点回去休息,该干个什么干什么,我在这里守着就行了。”他别害怕,他害怕他一转身,一眨眼,再出个什么岔子。
谁守在这里他都不放心。
至于别人,他现在无能为力,顾不上。
高成才看了英英一眼:“跟我回去。”
英英从地上爬了起来,看了一眼鼻子上还插着氧气的花溪,随后耷拉着脑袋跟在高成才后面出了监护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