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下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尴尬了。
以前是三天五天吃不上饭,现在是三五年里偶尔有一年吃不上饭会饿死。
南下又打不过,那咋办?
生命是会自行寻找活路的,这个道理在任何时代都适用。
于是就在战国末期,来自欧洲的新品种羊被引入了草原。
和中亚羊相比,这种欧洲羊的出肉率有了更大幅度的提升。
和原产的东亚草原羊相比,欧洲羊的出肉率就两字——碾压。
更多的出肉率意味着更多的财富结余,当无数的欧洲羊在漠北漠南奔跑时,又一次生产力的爆发也就出现了。
生产力爆发,经济基础提升,上层建筑(政治制度)再一次发生了改变。
卫青说到这里,指着金幕中志得意满的冒顿单于笑道:
“他,就是顺应生产力和经济基础变化,改变了上层建筑政治制度的那个人。”
“当然,冒顿单于只是站在了时代的风口上。”
“就算没有他,草原上生产力和经济基础的大幅度提升,也一定会诞生其他新的单于来建立一个游牧帝国的。”
汉武帝刘彻听到这里不由露出惊讶表情,道:
“阿青你还会研究经济学呢?说得很好。”
“朕再补充一点,除了生产力、经济基础之外,另外一个改变匈奴上层政治制度的因素就是咱们华夏。”
“义渠、匈奴、东胡之前松散的部落联盟制度打不过华夏诸侯,那他们就一定得换一个新的、更强力的制度,才能南下来抢华夏的财富。”
为什么一定要抢呢?
因为欧洲羊的出肉率确实是提升了,但它还是抗不过疫病和寒灾。
只要疫病和寒灾不消失,当它们肆虐草原时,游牧民还是活不下去。
那就只能南下去抢。
至此,一个完美的闭环就完成了。
草原游牧民其实是两条腿走路,第一条是引进新的羊种,让自己从吃不饱到吃饱,再到有结余。
第二条是当疫病和寒灾肆虐时,南下去抢。小部落抢不过就组建大部族联盟,大部族联盟抢不动了就组建游牧帝国。
这并非游牧民生性凶残,说白了,还是为了活命。
还是那句话,生命自然会寻找出路。
至于体面不体面,道德不道德……先活下去再说吧!
刘据听得呆滞住了,良久才道:
“所以,是两种羊改变了草原?”
卫青笑了笑,缓缓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