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寂的鼻尖有些酸。
他当年跟慕慕做过亲子鉴定,那时候他情绪很不好,那段时间总是浑浑噩噩,把这一小团抱在怀里的时候,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,难受吗?愤怒吗?
他不知道,他像是陷入了一团巨大的迷雾里,他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,生病了。
在慕慕两岁的时候,身体好转了一些,程淮紧急带他出国,越是在慕慕身边,他病得就越严重,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,其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生病。
这会儿他将慕慕抱在怀里,总觉得亏欠这个孩子太多太多。
他或许应该现在抱着孩子去温瓷的病床前,告诉她,慕慕是她的孩子,她不能逃避。
但他问过林昼,温瓷是自愿接受的催眠,这种催眠要是强行被塞进刺激她的东西,可能她的记忆会一瞬间变得很混乱,她会跟之前一样,怀疑梦境和现实的真假,所以他只能慢慢来。
他在慕慕的额头亲了亲,“那你跟爸爸说,你是不是不喜欢松涧别院?爸爸带你去云栖湾好不好?”
曾经是害怕其他的人发现慕慕的存在,毕竟他的敌人太多,还有裴家那群人当初总喜欢去云栖湾,他只能将慕慕藏得紧紧的,但现在他跟裴家早就脱离关系了,现在不会有那些闲杂人等去云栖湾了。
慕慕眼底一亮,重重点头。
裴寂张了张嘴,喉咙有些疼,或许孩子早就想这么提要求了,却一直都闷着没说话。
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人刺了好几剑,难受得不行。
他猛地将人一把抱起来,“好,爸爸带你去云栖湾。”
他跟那些保镖交代,让人将慕慕的所有积木全都送进云栖湾。
慕慕几乎是肉眼可见的高兴,上车的时候,一直拽着他的一根指尖。
裴寂的嘴角弯了弯,心口化得一塌糊涂。
云栖湾这边被从头到尾的好好打扫了一遍,积木被挨个挨个放了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