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以为她会害怕,毕竟她已经推测出这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没想到林浸月直接扒开自己的袖子,露出白皙的皮肤。
“好。”
只有这么一个字,连一秒的犹豫都没有。
林昼顿住,不由得想到被他强行送出国的林悦悦,习惯了家族里的尔虞我诈,习惯了千金小姐们的骄纵,乍然冲上来这么一个不怕死的,有些新奇。
林浸月看他没说话,其实也知道,他这是在开玩笑。
他作为裴寂的朋友敢下手,那一定是更高位置的人在使唤他。
他是不会真停手的。
她清楚自己在他眼里就是垃圾,垃圾是没有资格提条件的。
她抿了一下唇,脑子里翻来覆去的想了很多次,突然开口,“我知道你对药物研究上瘾,以后我当你的试药小白鼠,你把这药剂的浓度下降一半,也不算是违背背后人的命令。”
林昼的骨子里其实挺了解女人,比如他的奶奶,有那么尊贵的身份却无法容忍一个后辈的几句忤逆。
比如他的妹妹林悦悦,锦衣玉食的长大,却不将普通人的命放在眼里。
比如温瓷,变心如此之快。
女人在他这里,跟“不好的东西”划上了等号。
“温瓷救过你的命?”
“她是我最好的朋友。”
林浸月跟林昼就见过那么三四次,可她知道这人温和的外表之下,比裴寂还冷,裴寂至少曾经爱过温瓷,但林昼这是谁都不爱,谁都不在乎,母亲死了他不哭,父亲快死了,他也无所谓,他看孟丽娟犹如看小丑,看林浸月更是看垃圾。
他能轻飘飘的送走亲妹妹,还强硬的不让林家其他人知道。
林昼这人骨头里太冷漠了。
别人的冷是表面,他的冷藏得最深最深。
林昼转身,将注射器里的东西弄了一半出来,混了一些其他的液体进去,视线最后落在林浸月身上,嘴角淡淡弯了弯,给出一张房卡,“每周五,去这里等我。”
他的语气没有任何的暧昧,只有一种,“你最好别这么轻易死了”的轻微遗憾。
林浸月缓缓接过这张房卡。
林昼又问,“电话号码多少,加个微信。”
她缓缓拿出手机,加了好友。
两人认识多年,这是第一次加好友。
她默默推开,不再守护身后的这扇门。
林昼看了她一眼,拿过注射器就离开了。
他一走,林浸月腿软的差点儿跪地上,心口跳得很厉害,后背和掌心全是汗水,从十九岁被送进林昼的房间过后,她一直怕这个人。
那晚自然什么都没发生,林昼的卧室里有一个小隔间,隔间里面全都是各种各样的药剂,这人居然在家里弄了一个小型的研究室,而且肯定研究的不是什么正规药店里的东西。
那晚林浸月的衣服脱一半,被他一针下去,就那样瘫在原地,保持着衣服挂在胳膊上的姿势,事后想起来简直屈辱。
屈辱的是她,不是林昼。
林昼当时就蹲在她面前,像看动物似的,嘴里念叨着,“十秒内有效果,这次还不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