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寂瞬间有些无措，指尖蜷缩了好几下，双手才缓缓放在病床上。
“老婆。”
他喊出这个称呼的时候，自己愣住，温瓷也愣了好几秒，然后反问，“原来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婆。”
他抿了一下唇，一只手放在她盖了被子的腿上。
刚刚处理伤口的过程那么痛，她全程一声都不吭，也没看他。
以前她要是受点伤，肯定夸张的喊，“裴寂，我要死了。”
他受了伤，也会很浮夸的抱着人，“我烧怎么还不退，温瓷我感觉我快死了。”
都希望对方担心，所以夸张的演着蹩脚的戏。
被偏爱，才那么有恃无恐。
但现在她太淡定麻木，就好像一点儿都不痛。
但怎么可能不痛呢，几根手指都骨折了，呈那么怪异的姿势，甚至差点儿死了。
“我会调查。”
“不用了，是秦薇做的，你会对她怎么样吗？”
“不是她。”
这三个字一出来，温瓷就笑了，缓缓躺下床，“嗯，不是她，那就是你，在你身边我才会这么倒霉，你为了报复我，又不肯签离婚协议，所以我这个普通人就被你拖累着，什么时候这条命没了都不知道，下次你来打捞的可能就是我的尸体了。”
裴寂咳嗽了好几声，放在她腿上的手抖了几下。
他咳得脸颊有些红，掌心的温度一瞬间升高。
就算是隔着被子，温瓷也能感觉到这种温度，他应该是发烧了。
他这一周抵抗力都会很差，这么冷的天又泡了水。
想到这，她有些疑惑，他怎么会泡水？
但她懒得再想，举高了一只手，“裴寂，你也看到我的下场了，这段婚姻再持续下去，我会粉身碎骨，我不想付出这样的代价，所以算我求你，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吧？我看到江水一点点灌进船里的时候，真的很害怕，那一瞬间我很后悔，当年我为什么会缠上你，再给我一个机会，我绝对不会认识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