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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坰无限地将它们一一放大。

不但说文彦博,又弹劾郑朗苟和,国家欠负如此,不思改革弊端,只求一味苟和,欲图使天下归心,纵使宵小奸邪于朝堂猖獗,大家听到这里一愣,怎么又说到郑朗头上。

这一回连郑朗也苦笑起来。

一边数落着文彦博的罪行,一边数落着郑朗、曾公亮、富弼、冯京、王安石等人的罪状。当然最悲催的还是文彦博,在唐坰的刻画下,奸邪、爱财、吝啬、不作为、作威作福、勾结冯京范镇等人结党谋私、贪图富贵、勾结中宫、阴险狡祚、窍权舞私、陷害忠良、终身阴贼、老奸巨滑

文彦博气得要吐血,用手指着唐坰道:“你,你,你”

最妙的是唐坰读完,说道:“臣人小言微,指画当朝宰执不是,臣有罪,请将臣贬放到介休。”

听到介休二字,文彦博终于激怒之下,一下子倒了下去,被生生气晕过去。

其他大臣一起打冷摆子。

文家就在介休,这个神经病一去介休,文家上上下下也休想安份。

赵顼咽得大半天未说出话。

唐坰仿佛他刚才未捅娄子一样,神定气若地退下,退回自己班位,顾盼自若。文彦博刚刚被太监掐人中掐醒,他不能与唐坰对掐,拾起牙笏悲痛万分地说:“陛下,臣生凭未遭此羞侮,请准臣致仕。”

这时,激怒了另一个人,知谏院范镇。

他对韩琦很不感冒,但与文彦博很友好,造成这局面,一是改革带来的骚动,二是王安石的一些强硬做法,导致他对郑朗与王安石皆不满。他是一个死脑筋的人,一旦认了死理,认谁都说服不了。不好弹劾郑朗授使唐坰,因为刚才唐坰也狠狠地将郑朗数落一顿。他心中却认定非是郑朗授使,就是王安石授使,举起牙笏走出来,道:“陛下,臣也有一奏,唐坰说结党,且看朝堂九位宰执,郑公、吕公著、王安石、司马光,同是师生,占据四席,且分别位列东西两府首宰。曾公富公乃是樊楼七臣之二臣也。此非结党,何谓结党。”

“又,苏轼乃是郑公最得意门生,仅是上书一言,未让郑公满意,便逐出朝堂,贬谪黄州为一团练使,孔文仲中应试制科,有德才,臣屡建议朝廷重用贤才,仍因直言,于是中书不用。然李定避持服,遂不认母,坏人伦,逆天理,而欲以为御史,御史台为之罢陈荐,舍人院为之罢宋敏求、李大临、苏颂,谏院罢胡宗愈。王韶肆意欺罔,兴造边事,事败则置之不问,反为罪边臣。望圣鉴乎”

王安石听后大怒。

唐坰弹劾文彦博四十条大罪,虽然很囧,大多数还有点边有点影,范镇整个儿颠倒是非黑白。先说李定,李定是王安石学生不错,母亲死了没有守丧也不错。但李定的母亲仇氏很特殊,原先有一个儿子,那便是宋朝鼎鼎大名的诗僧佛印,也就是那个三岁能诵论语、诸家诗,五岁能诵诗三千首,长而精通五经的超级神童,苏东坡的好朋友佛印禅师。后来又改嫁到李家,生下了李定。然后再改嫁,改嫁到蔡家,生下以工笔画闻名于世的蔡奴。改嫁在宋朝不是世界末日,且不说伟大的后周开国皇帝郭威四娶寡妇,专喜人妻,就是刘娥是再嫁妇人,谁也不敢用此来言是非,还有,范仲淹的妈妈。但按照孔子的规订,不丧出母。也就是李定的母亲改嫁到蔡家,就是察家的人,非是李家的人。李定不为母亲守丧是对的,若守了丧那才是真正让天下人耻笑。为什么范仲淹能丁忧,原因很简单,范母从朱说家撵了出来,不是朱家的人,所以能为其请丧。就象赵曙,那怕跪地打滚,怎么狡辨,他都不是赵允让的儿子,而是赵祯与曹太后儿子一样。

不要奇怪,王亚平在太空授课,被小编称为老师,网友狂讥,其实有什么不对的,多少是正能量吗。但就是不对了。然而苍井空无数网友称为老师,却没有人反对,难道向苍老师学习如何xxoo就算苍老师高尚到能做老师的地步,难道王亚平人性比苍老师更低下那么岂不是更奇怪。这就是时人的观念

后面一系列的人事罢免,乃是正常的人事调动,与李定有什么关系,难道为了李定,要罢免这么多言臣

郑朗贬放苏轼,真相也有许多人知道的,是因为苏轼言事不经大脑,生活习惯很纨绔,刻意让苏轼下去磨练,然后又担心团练使薪水低,怕苏轼大手大脚花惯了,钱不够用,让银行汇去五千缗钱,供苏轼用度,此事被时人传为笑谈,也是美谈。前面说郑朗三个学生为相专权,后面说苏轼不当贬放,更是自相矛盾。

李中师与王韶吵得不可开交,改知舒州,舒州自江东圩兴起后,也是宋朝的经济大州,不算太委屈,况且官员升升降降颇为正常,连郑朗立下如此大的功劳,也未一直呆在中书,相反的,又从南方到河工呆了近十年时间,郑朗感到冤枉吗

最后是王韶开边用意,早经过了讨论,得到大家一致认同。

这不是最恶毒的,最恶毒的是将矛头对着郑氏一门四人,以及曾富二人。六人一倒,可以说改革必将彻底失败

一个认死理,不顾大局的。一个是神经病的。

赵顼气得心口痛。

范镇仍然不能满足,想了想又说道:“臣再奏,本为新商税法骚扰民间,然中书却变本加利,酷令地方官员生事,自四月以来,衙前强捕枷锁于前,妻儿老小嚎哭于后,浮浪之人,专以诬告谋财,陷良户于囹圄。又于边境生事,本边境不得安宁,却派四名酷吏清查河东河北陕西与京西隐田,纵国家安危于一线之间。”

主持清查隐田的共有四人,包括王安石,王安石也是酷吏。

对人,对事,催毁,全部性的催毁

赵顼脸色终于变得铁青了。

唐坰很囧,赵顼只当他是神经病,然而范镇就不是神经病那么简单了。

范镇讲完,也从容地退下。

司马光眼中闪过一丝悲哀,唐坰未必是神经病,有可能在豪赌,弹劾后会立即处理,贬官是逃不掉的。可帮助了郑朗与王安石,这是赌以后的回报。

但他终是一个小人物,范镇这是要直接火拼了。

还有另一层关系,他与范镇私交一直不错,郑朗知杭州时,同为杭州诸县知县,虽说受郑朗影响,在家言私,庙堂必须言公,公私要分开,范镇火拼,司马光仍然不想看到。

扭头看了一眼郑朗。

赵顼大半天说道:“范卿,你可知道是何人推荐你返回谏院”

“臣不知。”

“乃郑公也。”

“若是郑公,臣愿意致仕。”

赵顼眼中冰冷一片,肃声道:“范卿,你也高龄了,既有心致仕,那么回去安心养老吧。”

“臣遵旨。”范镇说道。